然而,苏夫人则一直认为叶子芬是在故意给她下马威。
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紧接着叶子芬又说道:“当然啦,还有那个天天惹干娘生气的人,好在已经不在人世了,这也算是……”
显然,叶子芬口中所说之人,在场的每个人都心知肚明,苏夫人顿时感到脸上一阵火辣——毕竟那可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啊!
叶子芬如此直白的说法简直就是在打她的脸。
苏嬷嬷对今日叶姑娘的表现感到十分诧异,她似乎完全不顾及夫人的颜面。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最终提议道:“夫人,要不我们还是去厨房看看今天的午饭准备得如何吧!”
苏夫人点了点头,随即匆匆离开了苏老夫人的院子。
待众人离去后,苏老夫人紧紧握住叶子芬的手,略带嗔怪地说道:“你难道担心我这个老婆子会被人欺负吗?”
眼见苏老夫人理解了自己的良苦用心,叶子芬心中宽慰不已。
她语气冷淡地说道:“这个女子虽说有些小聪明,但实在太过傲慢无礼,仗着自己出身高贵便瞧不起他人,以后指不定会闯出什么大祸来呢!倒不如趁现在将她嚣张的气焰打压下去,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她会记恨于我罢了,但这样起码能让她有所忌惮,不敢轻易做出过分的事情来!”
苏老夫人听闻叶子芬所言后陷入了沉思之中,这位儿媳妇可是她盼星星盼月亮盼了整整一年才终于盼进家门的啊。
因此哪怕她们成亲之后,她察觉到儿媳妇身上那股高傲之气,也并未出手教训,甚至还将手中的权力尽数交予对方。
然而此刻回想起来,这礼部尚书府教导女儿的本事着实有限得很呐。
要么愚蠢至极,要么聪明伶俐却不知收敛自身的傲气。
身为儿媳妇,如此性格实乃大忌。
倘若换成是她的亲生女儿,她必定会悉心教导如何才能让自己此生过得顺遂如意。
就好比当下这般,被叶子芬这丫头数次打脸难道心里就好受吗?
只可惜儿子这会儿并不在场,否则……
苏老夫人想通之后,心中对于叶子芬的喜爱之情愈发深厚起来。
只见她微微颔首,轻声问道:“此番归来过年,待到年后,你可有何打算?”
叶子芬面色沉静,不疾不徐地答道:“那边尚有些琐事未曾处理妥当,故年后仍需返回。不过来年应不会全年皆留于彼处了。”
听闻此言,苏老夫人不禁轻叹一声:“你如今已至这般年岁,若此刻寻觅良人,倒也未尝不可。只可惜你正值守孝期间,此事怕是要被耽搁了。”
叶子芬闻言,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轻笑,缓声道:“我反倒觉得如此甚好。若非经历此事,即便我已成亲,恐怕亦会被困于家中,难以追寻自己真正想要做之事。”
苏老夫人听后,不禁哑然失笑,轻轻摇头道:“你确非寻常女子,实在不适宜被困于这后宅之内。以你之能力、头脑乃至胸襟,倘若能够尽情施展,不出数年,必能奠定坚实根基。”
叶子芬微微一笑,谦逊道:“您言重了,不过我弟弟妹妹尚且年幼,还需我为之撑腰。现今这般模样,于我而言颇为便利。”
苏老夫人又怎么会不清楚其中缘由呢!于是,她便不再追问此事,反而想起了今早儿子找这孩子所为何事。
她开口问道:“县衙找你是否有什么难事困扰着你呀?”
叶子芬听闻此言,眼珠子一转,那颗调皮的心顿时冒了出来。
故作神秘地回答道:“并非找我本人,而是找上了商会,要求商会筹集资金,筹备一万套给将士们的棉衣。”
苏老夫人一听,连忙追问道:“那么,你出了多少银子呢?”
叶子芬轻描淡写地说:“几家铺子加起来,大约也就六百多两吧!”
苏老夫人微微颔首,表示认可,接着又问:“既然已经交了钱,是否还有其他事情呢?”
她心里暗自琢磨,如果仅仅是钱财方面的问题,儿子理应不会特意赶回来嘱咐自己别等小五。
只见叶子芬微微一笑,解释道:“那些棉衣需要从我的织布坊里供应,这才是最为棘手的事情。我得把备用的棉花等材料全部拿出来,接下来恐怕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无法供货。”
苏老夫人这下彻底明白过来,原来叶子芬此举乃是在考验两家之间的情谊啊!
叶子芬心中暗暗思忖着:“苏锦诚啊苏锦诚,可怪不得我要给你点颜色看看哦,谁叫你事先一点风声都不透,突然间就想从我这里捞到好处呢!”
午餐时分,苏县令归来,四人围坐一桌用餐。
然而,苏老夫人却频频向苏县令投以责备的目光,使得苏县令不时地朝叶子芬张望过去。
他心里总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个小鬼头在暗中捣鬼。
而叶子芬则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让他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苏夫人看着眼前的情景,突然生出一种自己像个局外人的感觉。
于是,她开始不停地为其他三人夹菜。
叶子芬并不习惯别人对自己如此热情,当被夹了一筷菜后,她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