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皱起眉头,心生疑虑,关切地询问道:“发生何事了?难道是新嫂子与你相处不融洽吗?还是说你在外头有了其他女人?”
听到这话,苏县令脸色大变,连忙摆手否认,急切地解释道:“绝无此事!只是我与她之前交往不多,如今突然生活在一起,确实感到还有些不自在罢了。不过我们正逐渐适应彼此,你也不必过于担心。更何况,我又怎会是那种风流成性、四处留情之人呢?”
说到最后一句时,他的声音中竟带着些许委屈与伤感。
叶子芬当然不会去怀疑苏县令的人品,毕竟这么多年的交情摆在这儿呢,她不过就是想开个玩笑调节一下气氛罢了。
然而当她注意到苏县令此刻脸上流露出的复杂神情时。
不禁心生感慨道:“虽说举案齐眉、相敬如宾这样的字眼儿听起来确实颇为顺耳宜人,但倘若夫妻双方果真将关系维持到这种程度,恐怕也不见得会有多么美满幸福吧!一直以来,我都衷心期盼着你能够和辛夫人恩恩爱爱,情意绵绵,携手共度余生岁月。其实抱持这种念头的何止是我一个人呢?想必干娘肯定也是同样的期望啊。”
要知道,苏县令的原配夫人可算不上什么通情达理之人。
正因如此,大家才会由衷地盼望着这一次他可以迎娶到一位称心如意的佳偶,二人自此琴瑟和鸣,鹣鲽情深。
对于众人的这份期许,苏县令自然心知肚明,可问题在于,如果不是自己心目中的那个理想人选,又如何能够产生深厚的感情呢?
想到这里,他只得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感叹道:“每一对夫妇对待彼此相处模式的理解和追求都是各不相同的,而我所能做的无非就是给予她充分的敬重,确保她稳坐当家主母的宝座,至于其他方面......唉,实不相瞒,我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上头啊!”
他不看僧面看佛面,毕竟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更何况原来那位夫人虽然不尽如人意,但他依然给予了她应有的敬重和体面。
然而,正是因为她自身的种种行为,才将自己推入那万劫不复之地啊!
如今这位新妻显然是个聪慧明智之人,他自然清楚应该如何去对待她。
叶子芬本以为他所言乃是一心扑在如何当个好官、如何为百姓谋福利之上,并没有朝别的方向去思考。
面对眼前这种情形,叶子芬实在不知该如何劝解,也许这样便是一种美好的境遇吧。
世家大族精心教养出的女子,所期望得到的无非是丈夫能够赐予她们充分的尊重而已。
至于其他方面,恐怕只能算作一种奢求了。
于是乎,叶子芬说道:“也罢,你们夫妇之间的事情,理应由你们自行作主裁决,局外人若是强行干预只怕会弄巧成拙。我也不过是出于关切之情多嘴两句罢了。不过,无论你们夫妻间关系怎样变化,我们既然已定为干亲,那么该有的礼节我绝不会缺失,应有的尊重我亦定当奉上。”
至此,叶子芬已然表明了自己坚定的立场与态度。
苏县令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地点点头,然后缓声道:“此事毋庸置疑,你向来都是个懂得拿捏分寸之人,此点我从未有所疑虑。”
他凝视着眼前的女子,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赏之意。
事实上,这正是他对她心生钦佩之处。
紧接着,苏县令继续说道:“历经长达半年的精心调养,母亲大人的康健状况已有显着改善,这半年来着实辛苦上官大夫了。实际上,我心知肚明,上官大夫之所以如此尽心尽力,多半是看在你的情面之上。对于这份深情厚谊,再多的言辞道谢似乎都显得单薄无力。”
叶子芬聆听着苏县令所言,嘴角不禁泛起一抹欣慰的笑容,轻声回应道:“干娘身体渐愈,我深感欢喜。待归府后,我定当亲往拜见师傅,详询干娘近况。”
苏县令深知这位聪慧伶俐的女子心思缜密,心中满溢着感激与欣喜之情。
二人伫立于此已有片刻时光,寒风拂过,叶子芬只觉周身凉意袭来,不由轻轻跺了跺脚。
随后开口说道:“时辰已然不早,我已离开此地半年有余,尚有诸多事务亟待处置与安排。加之年关将至,亦需向忙碌整年的众人表示诚挚谢意。还望告知干娘一声,我将于两日之后登门拜访。”
言罢,她向苏县令微微施礼道别。
再过两天便是亲近之人往来走动互赠年礼的时候了,那时她恰好可以登门拜访。
苏县令自然知晓其中关节,于是开口道:“我知道你事务繁忙,家中不必急于一时,你且自行安排妥当。只是莫要忘记我之前同你提及之事。县衙今年并不封印,若有要事,尽管遣人前来告知于我。”
叶子芬颔首应道:“我省得,我自会增派人手,并叮嘱各家庄园及商铺加强警觉。如此这般,我便先行一步了,你且继续忙碌吧!”
言罢,她便转身离开县衙,径直返回福客来。
此时此刻,那村中众人已被王生安置于一楼用餐。
虽皆是些家常便饭,但相较于路途奔波时所食之物而言,已然好上许多。
而王生则趁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