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芬皱起眉头,眼神坚定地回应道:“我并没想过要将他们买下来,只是想把钱借给他们,并带领他们返回我的故乡谋生。等他们挣够了钱,再把借款还给我就好。”
讲到这儿,叶子芬不满地翻了翻白眼,流露出对于这种曲解的无可奈何。
“我为何要买他们呢?如今我上边有年老的父亲需要赡养,下边还有年幼的弟弟需要照顾,还有那么多的掌柜和伙计,另外商队的人,你知道有多少吗?实在无法承担更多的压力了啊。”
这番言辞既是为了让对方放心,也是为了宣泄自身心中的苦闷与酸楚。
实际上,此时的叶子芬同样面临着一个颇为棘手的难题:今年南边地区的农作物收成不及上半年,这其实也在意料之中,毕竟当下朝廷必定会对这边以及南方保持高度关注,粮食价格上涨已成必然趋势。
然而,她却无法跟随大流!另外,去年的时候,她们村里的人尚可在附近收购粮食,但今年这条路已经走不通了,大家仿佛洞悉了某些内情一般,纷纷选择不再出售自家的粮食。
人们有此等觉悟她甚感欣慰,然而他们的生意却愈发难做啊。
那个未被缚住双手的人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脸上露出了憨憨的笑容。
只见他挠了挠头,咧嘴笑道:“嘿嘿!姑娘,你可真是大好人啊......要不是你宽宏大量,我们兄弟俩恐怕就要交代在这里喽!”
叶子薇忍不住在心里腹诽:“你来截我们,我们没怎么你们,你们可不得感恩戴德。”
然而,叶子芬却毫不领情,她抬起一只手,语气冷淡地打断对方说道:“打住!我可不稀罕什么‘好人’的头衔,这年头,当好人往往都短命得很,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说完,她轻瞥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
听到这话,那个人顿时有些手足无措,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沉默片刻后,叶子芬突然开口问道:“你们家里的粮食还能够支撑到开春吗?”
那人听后,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非常坦率地摇了摇头回答说:“撑不到了,我家人口众多,而且都是男子,饭量极大。现在家里已经窘迫到一天只能吃上一顿饭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一直被绑着手的另一个人突然抬头看向叶子芬,而叶子芬也恰好将目光投向了他。
两人的视线交汇在一起,仿佛在一瞬间就读懂了彼此眼中的深意。
通过短暂的观察,叶子芬敏锐地察觉到这两个人的性格截然不同。
被绑着的那人性格沉稳内敛,头脑机敏过人;而且从他对身边没被绑着的人的细微照顾中可以看出,此人必定是个重情重义、值得信赖之人。
她对着眼前的男人平静地说道:“待会儿我就会放你走,但派谁来接你需要由你自己决定,记住不要给我惹出什么乱子来,如果让我发现有丝毫不对劲之处,那么你旁边那个呆子马上就会一命呜呼!”
那个没有被捆绑起来的人听到叶子芬竟然称呼他为呆子,心里不禁有些恼火,正准备开口反驳几句时,却好巧不巧地迎上了叶子薇那锐利如刀般的目光。
刹那间,他整个人都僵住了,嘴巴张得大大的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毫无疑问,叶子芬这番话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然而经过长时间的沉默和对视之后,那个男人最终还是慢慢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因为他非常清楚叶子芬为什么会这么说——她害怕他去通风报信,引来村子里那些居心叵测之人。
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这些村民很可能受到煽动而前来抢夺她们......
此时此刻,他心中原先关于抢劫的念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叶子芬刚才所说的话——明年她会带着粮食回到这里,并与村里人进行交易,同时也会帮助大家找到工作机会。
对于一直生活在贫困中的村民来说,这些无疑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事情。
谁不想过上安稳踏实、不用担惊受怕的日子呢?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那个傻子竟然破天荒地开了口:“叔啊!您待会儿回家的时候能不能把我家那几个兄弟全喊过来呀?我们都想跟这位好心肠的姑娘一块儿出去打工赚钱,这样一来,家里头的女人和孩子们就能多吃几顿饱饭啦!”
接着,他像是生怕对方拒绝似的,赶忙转过头去看着叶子芬,满脸期待地问道:“姑娘,要是我们都跟着您干活儿,您会不会管我们吃饭啊?嘿嘿,不瞒您说,俺们家人胃口都挺大的嘞!”
说完还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听到这话,叶子芬不禁微微一笑,但笑容中却透着几分无奈和苦涩。
她微微晃动着脑袋,嘴角泛起一丝无奈的笑容,轻声回应道:“我若是当真天天供你们吃饭,恐怕要不了多长时间,便会被你们这群饿死鬼吃得家财散尽、一贫如洗咯!你啊,为何如此迅速地变得这般利欲熏心,竟然将江湖道义全然抛诸脑后了呢?”
虽是调侃之言,仿佛只是一句玩笑话,但其中却蕴含着无尽的酸楚与苦涩。
闻听此言,那人慌忙不迭地连连摇头摆手,急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