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是我的嫁妆,要怪就怪你没有给嫂子准备嫁妆吧!”小媳妇不敢大声,但是说话却诛心。
“你说得这是人话吗?分不清轻重缓急是不是?”张王氏的声音更大了。
屋里张春月隐隐约约听到了外头继母的争吵声,撑着身子起来。
刘成才也听到了声音,赶紧从木工房跑了过来。
张王氏看到了他,走到他的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问:“我问你,你嫂子给你娶亲花了多少银子?”
刘成才被这没头没脑的话问得有些懵,“十……十两银子。”
张王氏立即问道:“你哥娶亲花了几两银子你心里有数吧!”
刘成才当然有数,就是因为有数,他才对大哥大嫂感到愧疚。
他点了点头。
张王氏又问:“你嫂子对你怎么样?”
刘成才赶紧点头,“当然,嫂子对我极好……”
张王氏听到这儿,又问:“你嫂子坐月子不能出屋子,想用用你家的恭桶,但是你媳妇说那是她的嫁妆,你说怎么办吧!”
刘成才这才知道这里面还有他媳妇的事,赶紧说道:“亲家母你等着,我去想办法。”
说着就跑到木屋里,拿出了一个新恭桶给张王氏。
那是人家嫁姑娘的人家从他家定制的,现在拿出来救急。
张王氏满意了,赶紧拿着进了屋。
张春月起来以后,躲在门帘后,听到了他们说话的全部内容,看继母拿着恭桶过来,赶紧躺回床上。
因为走的快,还有点晕眩的感觉。
刚刚躺好,张王氏就进门了。
把恭桶放下,扶着张春月起来方便。
张春月,方便完,恭桶里面都是恶露。
张王氏看了对张春月说,“你穿上月事带,我给你按按,这恶露排干净对你身体才好。”
张春月听了依言照做。
小媳妇自从张王氏出了茅房之后,就没敢出去。
直到张王氏进了屋,她才出来。
看到刘成才,她赶紧解释:“那是咱们得私用物品,我……”
刘成才这次没有怪她,只是说道:“没事,是我和我哥思虑不周,等他回来,我们再把大嫂需要的东西补齐。”
话里的意思就是他们兄弟两个帮着张春月把嫁妆补齐。
小媳妇一听,脸上立即呈现出了不高兴,小声嘟囔道:“嫁妆都是娘家给姑娘准备的,大嫂没有让她去找她娘家要啊!你们给准备,那不是拿公中的东西补贴大嫂吗?”
刘成才一听立即拉着她出去,来到地里,见四周都没有人才放开她的手。
冷着脸对她说:“我娘死后,我家基本上一穷二白了,是我娘临死前逼着我哥卖了一亩田,让他用那些钱娶个媳妇。给我娘办完丧事就剩下五两银子。”
小媳妇一点都不想听那些事情,但是刘成才并没有打住。
“我哥给我嫂子的聘礼就五两银子,嫂子没带回什么,但是她却带了一些姜黄色的棉布回来。大嫂用那些棉布换回了很多麻布,给我和大哥做衣服做鞋,做棉衣。给你下聘前,我们才知道,大嫂还有三两银子的压箱底钱。”
小媳妇听了,嘴巴张得老大。
‘三两,能给姑娘三两银子的压箱底,可见其家人对她的重视,但为什么不给准备其他嫁妆呢?’
刘成才接着问:“嫂子把自己的压箱底钱拿出来,又去向亲家弟弟高义借了五两银子,才凑够了你家要的聘礼,你觉得我和大哥给嫂子准备嫁妆是不是应该的。”
小媳妇噘着嘴说道:“长嫂如母,她替你说亲这不是应该的嘛!更何况,谁让她家把她留成了老姑娘了呢!”
刘成才发现他怎么和她说话都说不通,第一次考虑到是不是自己是人不清,当初不应该相中她。
“她是不是老姑娘我不管,我说亲,大嫂帮了大忙,你也说了长嫂如母,如果你不能孝顺她,那我就要考虑送你回娘家,咱家不能留没有良心的人。”
刘成才说完,也不管泪眼婆娑的小媳妇,自行往家走去。
张王氏替张春月按了一会儿肚子,等她换下月事带后,小丫头醒了。
张王氏赶紧给小丫头换尿布,又让张春月喂孩子,因为没有奶水,小丫头饿得开始哭泣。
张王氏没有办法,给小丫头点了几滴温水。
张春月看了心疼得要掉眼泪。
“出息,月子里哭不想要你的眼睛了!等你男人回来,我赶紧给你熬点小米粥,多喝点,奶水很快就会来。”
张王氏说完把恭桶和月事带还有孩子的尿布都弄出了出去。
开始洗洗刷刷。
心里对张春月这个弟媳非常的看不上,自己虽然是继母,以前是多留了她两年,但是从没想过在她坐月子时让她生气。
女人最了解女人的不容易,再加上这些年她替自己照顾孩子。
‘这事,她还是要当着刘家兄弟好好说一说,否则高义回来知道当着她的面让她姐受气,估计那个小崽子连自己都得怨怪上。’
等刘建才回来,众人立即看到了刘建才肩上的小米,以及手里提着的两个猪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