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叶子芬拿出了家里的账本和父亲母亲报账。
“原来姑奶奶活着的时候也是我做的账,今年咱家花费有点大,一是姑奶奶的丧事,花费和收的礼都在这上面。”
叶子芬说完就递了一个账本给王听荷。
王听荷接了过来,认真的翻着,当看完以后,算盘最后定格的数字正好和叶子芬记得数字对上。
王听荷看完以后递给叶永旺,叶永旺看都没看又递给了叶子芬。
“第二就是分家的事了,酒楼的花费,还有买买菜,给出的粮食等等,我合计了一下大概三十两的样子,当然还不算我买的那根老参,买老参的钱我已经用压岁钱补上了。”
叶子芬说完,叶永旺和王听荷就笑陶侃着问:“你的压岁钱是不是用光了?”
叶子芬听了以后,羞涩的点了点头。
“没了,还有几百个铜板,以后我是不敢乱花钱了。”叶子芬说。
以前她是家里姐妹中最富有的,现在是最穷的那个。
“要不我和你娘给你一些?”叶永旺试探着问。
这个五丫头性格倔强的很,不该她拿的一份不要,少了她的她也会记在心里。
“不用了,给了我不给别的姐妹总是不好的,我会自己想办法赚钱的。”
叶子芬说完,噘着嘴把另一个账本递给了王听荷。
夫妻两个看着五丫头难得露出与他年纪相符的表情,相视一眼,里面满满的心疼。
半个月后
陆大山自从叶家搬出去之后,每天都要在这儿附近溜达一圈儿,他是不放心叶家的几头牲口。
叶永旺这些年地里的活儿已经做的不错了,但是其他方面还是不如他这个老农,比如养牲口。
只是今天他遛弯时就看到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从后门走了出来,拿了一些苞米杆又走了进去。
就在他疑惑时,那人又出来了,他赶紧上前询问:“小伙子,你是做什么的,怎么从这家出来啊!”
老李听有人喊他,一看是个老头,赶紧打招呼,“你好大叔,我是这家雇的长工,现在冬闲,主要负责养牲口。”
老李说完,陆大山恍然大悟,原来是叶永旺请来的长工。
他的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难过了起来。
‘有什么不放心的,人家知道自己干不好,直接请人做了。’
陆大山酸的的不行时,老李已经抱着草料进家了。
从后门往里看正好可以看到两头毛驴和一头大黄牛,比他在时更壮实,更精神了。
话说回来别说是牲口了,就是人晚上加一顿夜宵都会长肉肉啊!
看完之后,陆大山心里更不是滋味,他离开后连牲口都变得更好了,何况是人呢!
当老李再出来时,就看到陆大山驼着背往远处走去的的背影。
老李这时还不知道他是谁,也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关上后门,进去铡草去了。
*
叶子芬吃过饭后就搬了一个竹制的椅子放在阳光下,坐在上面想起了赚钱的事。
‘卖豆芽,好像县城有人会冬天生豆芽,她生的豆芽虽然好,但也卖不出什么价格吧!还要每天来回跑。不行不行,辛苦不说还不赚钱。’
‘做豆腐?技术还不成熟,还需要试验几次。现在还好,夏天卖豆腐,一天卖不完就会坏掉。’
想了好久,都没有想出赚钱的门路。
‘难道她就这样成了穷人了?那她怎么能甘心呢。’
这时叶永旺从仓库里面拿着麦麸出来,一抹白光刺激到了叶子芬的眼球。
‘棉花、棉布、衣服’,三个词出现在了叶子芬的脑海里。
叶子芬脸上突然洋溢出了自信的笑容。
立即起身向屋里跑去,连身后的竹椅子倒了都不知道。
叶永旺从后院回来就看到了一个倒着的竹椅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说这丫头精明吧!谁都不能和她玩里格楞。说她冒失吧!还真是风风火火的性子。两种矛盾的性格在一个人身上却一点都不违和。’
叶永旺刚刚扶起椅子,就看到那个丫头,又抱着一本很厚的书跑了出来。
上面还正是那个丫头的字,应该是她的日记,或者是姑姑给她讲的有意思的事情。
他曾经看到过姑姑对小五的教导,更何况小五的字是他教的,一看字迹就知道了。
叶子芬再次坐下就翻了起来,根本没有搭理他这个父亲。
叶子芬翻了好一会儿才翻到有台织布机的那一页,这一页是她画的。
她还记得画这个时,姑奶奶在一旁循循善诱,不时指点一两句的样子。
老人好像通过这种方式在怀念着什么。
姑奶奶确实是一个奇女子,她懂得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东西,而且还喜欢藏拙。
可是再怎么藏拙都无法掩饰她的聪明过人的事实,否则她家也不会有几百辆银子的积蓄了。
“你想做这个卖钱?”叶永旺在一边看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道。
“不是,我答应过姑奶奶不做这个的,但是我会做出来自己织布,然后卖布和衣服,这样既不会引起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