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沉凝出神间,感到肩胛骨被捉住了,被施加了力度,她吃痛地抬头,醒回神,濛濛欲泣的桃花眸子,像三五之夜明亮的月光照在朦胧的窗纱上。
宁烟屿一低头:“怎么了?你不相信?”
师暄妍怎么敢相信。
宁烟屿看到那一片颤动的眼睫,泄露了不稳的心思,心里终究是疼意盖住了怒意,他放长双臂,将少女的脊背环绕住,拥着她,抱她起来。
把这个勇敢又胆怯的少女抱着,放她在怀中,便不再落下,在她躲闪着视线之时,宁烟屿信心十足地拨过她的脸颊,逼她一定要看着自己的眼睛。
“师般般。一定会有办法的。”
他比任何人,都想要孩子,一个和她的孩子。
师暄妍窝在他的怀抱中,身子轻轻地靠着他的肩与胸口。
烛光洒落在她的乌发上、红裙上,她紧紧攥着的手,倏地一松。
也罢。
他如此笃定,不让他死心,他是不会甘心的。
师暄妍红着软眸,缓缓颔首。
“我答应你。若一年之内,我能有孕,我就不走,你也不能另娶。”
最后的最后,她还是要强调一句,他不得另娶。
如此听来,便可爱许多了。
宁烟屿爱极了自己的太子妃,她骗人时,一本正经时,如眼下这般示弱时,都让他心动。
太子殿下垂下眸光,再次亲了亲太子妃柔软的脸颊,握住她的柔荑,贴向她的耳梢。
男人的语调轻柔如絮:“好,一言为定。太子妃的约法三章,孤全都应了。敢问太子妃,是否还有别的难关,不如趁着今夜都说出来,孤心情不错,酌情替你全都办了。”
夫妻相处之道,无外乎真诚,与包容。
他都已经包容到这步了,师暄妍呢,认真地想了想,也实在想不出别的了,便又认真地摇了下头:“应当是没了,殿下以后就知道,我不是个得寸进尺的人,我是很随和的。”
她倒是自己
来夸自己了(),宁烟屿被逗笑?()_[((),在太子妃脸颊上又轻啄了几下,眼看着少女被亲得又起了薄怒之意,他忙顺承她的话:“是,是。太子妃殿下随和,譬如我这样亲你,你肯定不会打我。”
“……”
师暄妍刚想提起来打他的手,这时只好收起来,默默地放下去了。
这天已经很晚了,她该早点歇了,明日还要回君子小筑收拾行李。
便道:“我的床榻在哪里?”
宁烟屿往内寝指了指:“褥子已经铺好了,今夜太晚了,你先就寝,待明日一早,孤让惹烟安排车马,送你回君子小筑收拾行李,再送你至行辕。”
他安排得好听,可师暄妍又担心他还有别的筹算,不大放得下心,便为自己多问了一句:“那你呢,殿下睡在何处?”
他笑了一下:“你想与我同卧?”
师暄妍努努嘴,她可没有这个想法,某些人手脚不干净,入了夜就会在榻上占便宜,婚前她可不想与他再有逾矩的行动。
看到她脸上显然易见的嫌弃,宁烟屿一顿,索性也只好放弃了:“师般般。我还有折子要批,为了你,我已经两日无心政事了。你睡吧,我去批会折子,就在书房里歇下了。”
他将她抱起来,送进了内寝的床帏之中,这床帏也是金色的,上头是天下织工最好的绣娘刺的蛟龙盘云图腾,金色帘拢与桔红灯火交相辉映,周遭宛如浮沉着一重重碎金,煞是好看。
宁烟屿放师暄妍下来,忽听怀中少女道:“殿下的东宫,真是金碧辉煌。”
宁烟屿弯腰替她拿着被子,闻言,也就翘了一下唇角:“比起襄王府自是要高出许多。”
师暄妍心思一凝,去看太子殿下端得严肃的脸色,总觉得,有些可疑,有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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