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冉嫮起得有些晚。
昨夜里皇帝喝了酒,夜里胡闹的有些晚,冉嫮也着实是有些累。皇帝都起了有一会儿了,他惯常早起要运动运动的,或是打一套拳或是再舞一遍刀剑。才在早膳时间,亲自去里头叫醒冉嫮。
冉嫮懒洋洋的坐在圈椅里,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鲜虾云吞。看着皇帝换了一身衣裳来外头吃早膳。
正要说话,外头,元桁竟是难得露出了些阴沉神色来,“皇上,太子那边,出事了。”
皇帝正拿起筷子的手一顿,“怎么?”他的脸色也不好看,太子越大,越发叫他不省心了。
元桁看了一眼冉嫮。
冉嫮纳闷,还有她的事?
那倒不是。元桁跟觅霜对视了一眼。
觅霜很有眼色的带着屋子里的下人们都出去了,元桁才道:“昨儿夜里,聂大人家中的两位小姐,从主院离开后...”
他把后头的话咽了下去,只道,“今儿早上,就方才,她们从太子的屋里出来的。”
“啪!”皇帝将筷子重重的拍在了桌上,他看了元桁一眼,“说。”
冉嫮看着皇帝的脸色,事关太子,她觉得自己是要避避嫌,所以准备起身离开。
皇帝按住她的手,“你坐着,吃你的早膳,小心一会儿吃的晚了难受。”
冉嫮应了一声,低头认真吃早膳。
元桁知道皇帝不避讳冉嫮,便将下头的人报上来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
昨天夜里,聂家的两位小姐,从主院里出来之后,一路都哭着离开了。聂家两位小姐没有从右侧的汀紫苑走,反而走的左侧的太子的院子的回廊绕道。
太子昨天也陪着饮了一些酒,夜里有些难受,便到了院子里走走,然后听见了哭声,便好奇出来看看,就看见了梨花带雨的两位小姐。
然后...然后也不知怎么的,就...
冉嫮原本还认真吃早膳,吃了几个云吞就饱了。于是便认真看戏。
这可是两个啊!
她有些好笑又有些不厚道的想,这会儿皇帝心里是怎么想的呢?原本是给自己准备的两个水灵灵小姑娘,虽然他没怎么看上,但是叫自己的儿子给收用了...
皇帝听完元桁隐晦的话语,闭了闭眼,“现在人呢?”
元桁压低了声音,“聂家的两位小姐,现在在聂夫人处,聂大人估摸着也在。太子正在自己院子里呢。”
“把人给朕叫来。”皇帝道。
元桁自然知道是叫太子,应喏转身离开了。
皇帝揉揉额心,“太子实在是叫朕不省心。”
冉嫮没有答话。
皇帝看向她,“娇娇怎么不说话?”
冉嫮喝了几口茶,拿帕子擦擦嘴,“皇上要是说说聂大人臣妾还能帮您腹诽几句,现在您说的是太子,臣妾怎么好评价的?”
皇帝气笑了,“你倒是实诚,给朕尝一口这云吞。”
冉嫮这会儿是真的好奇了,她起身给皇帝盛了一小碗云吞,看着皇帝吃东西,问道:“皇上此时还有心情用早膳?”
皇帝几口吃了干净,饮了一口茶,这才道:“不过是太子要如何安置聂家两个姑娘位分的事情,朕有什么吃不下早膳的?”
他神情轻松,完全没有方才表现出来的怒气。
看着冉嫮侧脸看她,一双眼睛溜圆的模样,他是真的笑了起来,伸手,两指并起轻轻敲了敲冉嫮额角,“这样看着朕作甚?”
“皇上心胸旷阔,臣妾佩服。”冉嫮真心实意的道。
皇帝没有说话,只是眼神沉沉。聂成文胆子倒是不小,算计不了自己,便将主意打到了太子身上去了?
不过他倒是想多了,就算太子收用了他家的两个小姐,也不过是给两个侍妾身份罢了。
太子愚钝!这话皇帝没有当着冉嫮的面说,但是他确是被太子给气着了。这么简单的事情也看不出来?
这里虽不是宫中,但是一样是有规矩的,谁家的姑娘夜半没有回院子里去父母会不出来寻找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特意安排的,太子竟是没有半分怀疑的就收用了吗?
太子收用了臣子原本就是要献上来的两个姑娘,皇帝没有生气,哪怕原本这两个姑娘是给自己准备的。
但是既然自己为了娇娇不愿意收用,那么不用,或者是太子收了,皇帝觉得并没有什么。他气的是太子如此轻易的就咬钩了!
太子此时确实是很慌张的。他现在脑子还是晕晕乎乎的,昨儿夜里喝了酒,又是第一回经历男女之事,现在有些飘飘然的。
早上醒来的时候,身边躺着人叫太子一下子惊醒了,这动静闹醒了两个姑娘,清醒之后便哭着说失了清白要寻死的。太子哪里愿将事情闹大的,于是安抚住人,叫她们先回自己院子里去,自己一定会给她们名分交代的。
聂家两个姑娘哭哭啼啼的抱着太子的腿祈求太子殿下的怜惜,叫少年心里软软的,叫了人亲自送回了自己的院子里去。
原本还准备去跟父皇请命的坦荡,在听见了元桁来请太子殿下之后,忽然就变成了慌张。
是啊,他的事情,父皇怎么会不知道的呢?这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