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在瑶华宫中与怡妃说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只是第二天,前朝。
督察院使岑兴元便上折说自己年老体衰,自请回家养老。
皇帝没有做出不舍的戏码来,欣然同意了。
怡妃依旧是怡妃。
或许以后可以有一个自己的公主。
只是皇帝的心思现在完全不在岑家父女身上。
长安宫中,皇帝看着依旧笑吟吟的冉嫮,接过她送来的茶盏喝了一口。
然后他一把拉住冉嫮的手。
元桁立即将众人带离内殿,关上了门。
冉嫮抬头看着他,皇帝眼中尽是黑暗的风暴。
“你知道自己宫中有避孕的药物。”
他没有任何语调起伏的一句话,让冉嫮一怔。
冉嫮没有说话。她在考虑自己是要撒谎还是说实话。
皇帝只是抓着她的手,没有动。“朕给娇娇时间,看看娇娇是不是能找出合适的借口。”
冉嫮垂下眼睛,叹息。
皇帝不傻,相反的这个男人很聪明。昨晚事情混乱,他又关心自己是否受了暗算。
现在反应过来,觅霜寄露姐妹俩不可能察觉不出来自己宫中被人动了这种手脚。
自己从来没有说过,也没有想着去除掉这些药物。那就意味着,自己现在并不想要有个孩子。
这点事情,皇帝略一想想就能明白。
然后她直视皇帝的眼睛,“是,我一直都知道。但是我不知道别人宫里也有,否则我会告诉您。”
“朕问的,是你。”皇帝握住冉嫮手腕的手掌越发用力,他几乎是咬牙迸出这些字来。
“是,我知道。”她突然觉得有些内疚了。皇帝希望自己有个孩子,发自内心的。
她明白。
所以皇帝会给她调理身子,会让她喝药。会想要给她封妃。
“朕记得你说过,你会报复,你会用手段是怕朕不会护着你。”皇帝松开她的手,“现在朕一直护着你,你却瞒着朕。”
冉嫮罕见的无言以对。
她看着皇帝的脸,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道:“昨日魏贵姬的下场,臣妾又不是没看见。”
皇帝看着她,“你觉得你同她们一样?”
冉嫮笑笑,“在皇上眼中,我跟她们有什么不一样吗?”
皇帝终于被她气得怒火中烧,“是!朕容忍你放肆容忍你性子!这便是你与她们一样?!终究也算不得什么!”
皇帝摔门而出。
冉嫮久久不动。
这场短暂的争吵的结果就是,数日未进后宫的皇帝传召了刘贵人侍寝。
刘贵人几乎是红着眼看皇帝,琛婕妤那样得盛宠的日子终于过去了,不论她是因什么与皇上别扭,但她把皇帝推出来了是大家看得到的好处。
而且皇上传召自己侍寝,不就是在打冉氏的脸吗?!当初为了琛婕妤开心,自己被皇上从长安宫中赶出来是那样的丢人。
而且从那之后自己甚至再未曾见过皇上。这中间必然有琛婕妤作梗!
一想到自琛婕妤入宫来几乎是专宠的架势,刘贵人心里头就发烫,这样的日子,终于也轮到自己了。
元桁看着皇上黑沉的面色就知道不好。琛婕妤对于皇上传召刘贵人侍寝这件事情没有任何表示的行为,完全踩着了皇上的底线。
他跟着皇上几十年了,还是头一回看见皇上会为了一个女人不吃醋而发怒的样子。
他悄悄对着徒弟使个眼色,元福倒的确是个知事儿的,点点头立刻飞奔出去探长安宫的信,再晚一点怕皇上要吃人了。
“皇上...”刘贵人上前来,伸手去试探着触摸皇帝。
皇帝坐在榻上,沉着脸,没有同意也没有出声呵斥。刘贵人胆子更大了,她顺着皇帝的身体往上,樱唇触着了他的喉咙。
皇帝反手将她挥了出去,刘贵人摔出好远,人都摔蒙了。凉意从脊背窜上来,她不顾身上疼痛立刻跪下请罪,“臣妾冒犯皇上了,臣妾该死,请皇上恕罪。”
皇帝发怒的一半原因的确是因他不喜刘贵人这样,更多的是因为这样做的人不是冉嫮。他竟然这样在意她了吗?
因她明知宫中有避孕的药物也不告诉自己,她不想要自己的孩子?是不信他,还是?
皇帝几乎是报复性的,“过来。”
刘贵人又惊又喜,膝行上前凑近了皇帝。
皇帝将她扯上榻来,粗暴的撕开她的衣裳,俯下身去。
刘贵人几乎要飘起来了,马上就要得偿所愿。
想到之前冉嫮对她的折辱,她几乎是快意的幻想到,明天她就要去给皇后请安,明天她就可以把冉氏踩在脚下,看她落败的模样,是否还能像得宠时那般高傲。
身下的人美丽柔软,但哪里都不对。不是熟悉的浅淡香味,不是熟悉的肌肤,不是熟悉的,那张脸,和那双会把他吸进去的眼睛。
皇帝愤怒的握拳砸在榻上,眼睛都红了。
听着耳边的巨响刘贵人失声尖叫,睁开眼看见皇帝脸上的怒气以为是她的尖叫引得皇帝不快,又赶紧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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