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魏贵姬的胎儿只是受惊,略有些动了胎气。好好休养不会碍事。
皇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看着远处而来的延极宫的仪仗,皇后的目光却看向了冉嫮。
御花园的事情,下面必定会报给延极宫。
只是不知道皇上是为了谁而来。
在路上就听完了现状的皇帝,没有管众人行礼,先是看了看魏贵姬,派御医跟着回魏贵姬的兰若轩中去再诊一次脉,等无事了再回。
然后他才转向众人叫起。
他看着刘贵人。这个女人在去年的时候,被皇后作为一个搅扰他宠幸娇娇的棋子送到了长安宫中去。
但是被自己叫回了雨花阁。再则,自己因为答应了娇娇不会宠幸她,便这将近大半年都未曾见过了。
“刘贵人。”皇帝开口。
刘贵人身子一颤,转向皇帝。一张清瘦白皙的脸上鲜红的巴掌印衬着泪痕,看着好不可怜。
她半垂着眼,抽噎着。
“方才是怎么回事?”皇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来,他也没有坐下。甚至没有问皇后或者是冉嫮。
没有人敢吱声,落针可闻的空气中只有刘贵人隐约的哭声。
她不敢一直不开口,只能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
末了再给自己辩白一句:“臣妾属实无心惊扰魏贵姬,只是礼不可废,看见了琛婕妤,臣妾才远远行了礼。”
冉嫮简直要被她恶心到了。
这是怪自己不该从那边路过了?
皇帝扬眉,他又转向皇后,“皇后,你看此事,该如何定论?”
皇后心里叹息。
刘氏果真是不堪大用。
当初叫她去长安宫分宠,做不到被皇上亲自赶回了雨花阁。
现在大约是想要给冉嫮安一个目高无尘,不和后宫的名头才多此一举。
没成想竟是让魏贵姬惊了胎儿险些酿成大错!
皇后低眉顺目,“臣妾也不过是比皇上早来一会儿,此间情由,臣妾也不知多少。”
皇帝最终看向了冉嫮,“琛婕妤怎么说?”
“方才臣妾经过御花园,远远地瞧见了众位妹妹在此座谈,不愿她们见到我之后多一番客套行礼,便打算避开些从那头远远过去。”
她伸手指向远处的一条小径,宽大的衣袖顺着她的动作抬起了些,露出了白皙的皮肤。
“可是不曾想刘贵人是个眼尖礼又多的,大老远的就跟臣妾行上礼了。就叫魏贵姬起身不及崴了脚。”
冉嫮说话是半点不客气,尖酸刻薄的叫皇帝险些笑出来。
刘贵人闻言,又是两行泪流了出来。
“臣妾素来知道琛婕妤不喜臣妾,生怕自己错了分毫再惹婕妤娘娘不喜,便谨小慎微了些,娘娘此言,也太过霸道了。”
“刘贵人说笑了。”冉嫮垂目看着跪地哭诉的刘贵人,一双黑沉沉的眼睛里面没有任何感情。
“我为何要不喜你?你对我,没有任何妨碍。”
这话比方才的巴掌还要羞辱刘贵人,她脸色一白,竟是当场昏了过去。
皇后顿时脸色一变,“琛婕妤何必如此言辞刻薄咄咄逼人?!后宫姐妹之间和睦,刘贵人谨小慎微对你恭敬有礼,何错之有?”
皇帝挥挥手,元桁叫人将刘贵人带回雨花阁去。他这时反倒是坐了下去。
冉嫮却是没有一丝动容,“恭敬有礼用错了心思,便是别有居心。”
皇后还要说话,皇帝这时却悠悠开口。
“罢了,刘贵人惊了魏贵姬胎气,此番却也算是受了惩罚,便在雨花阁禁足两月,待到魏贵姬产下孩子再出来吧。”
皇后脸色十分难看。
“皇上,刘贵人被琛婕妤当众羞辱,却还要禁足吗?惊了魏贵姬,绝不是刘贵人本意啊。”
皇帝又道:“既然皇后开口,那禁足便罢了,只是皇后日后也要多注意些后宫众人才是。”
皇后应诺,动作僵硬。袖中手掌紧紧握成拳。又是这样!偏袒冉氏!责怪自己没有管理好后宫!
分明冉氏进宫之前,宫中一直都很好!
冉嫮倒没有自己被偏袒的自觉,在听到皇帝叫她侍驾延极宫书房的时候,她倒是皱起了一张脸。
“还板着脸做什么?”书房里,看着冉嫮还皱着脸的怪模样,皇帝好笑。
“前几日臣妾在这里陪您读书,被周大人知道后,他连着好几日给您上折子说后宫不得干政。”她站在那里,道,“不是您自己说的吗?”
“周大人...”皇帝笑笑,“这会儿倒是记性好。过来,朕前两日得了个孤本,记得你喜欢这个,叫你来看看罢了。”
冉嫮这才坐到皇帝身边,拿起那本古旧老书来翻了几页,突然问道:“皇上不去瞧瞧魏贵姬吗?”
“用不着朕操心。”皇帝意味不明的笑了声。
冉嫮挑挑眉,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便做出十分好奇的样子来,凑近了皇帝,拉拉他的衣襟。
本来皇帝靠坐在榻上,十分闲适的支着腿,冉嫮则是乖乖的坐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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