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槐月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又吓又慌,嚎啕大哭,“我不玩了,你们等等我啊——”
“叫姐夫!”柳莺月大声道。
“姐夫,我不玩了,你快把车停下!”柳槐月大声哭道。
秦熠然慢悠悠地停了车。
柳槐月抹着泪,一口气跑到驴车旁,不管不顾地爬了上来。
秦秀竹看到她哭得狼狈,捂着嘴笑。
柳莺月递了块帕了过去,“你也不小了,别跟个孩子似的!”
柳槐月没头脑,被柳杏月和杨咏翠哄着,从原主的手里骗去不少情报和钱物。
最后,柳槐月也被秦熠然报复处死。
她顶替了笨蛋原主,但柳槐月没人顶替,她可不希望柳槐月又来坏她的好事。
“我哪里像个小孩子了?”柳槐月发现是柳莺月的新帕子,故意将鼻涕眼泪全抹了下去。
“小孩子才玩花花草草,才玩小石子,才哭鼻子,你还说你不是小孩子?”柳莺月挑眉。
柳槐月一怔,不哭了。
但她心里是不服气地,瘪着唇。
“帕子送你了,这可是新的,我一次也没有用过。”柳莺月看她一眼,“我做的帕子,价格可不便宜,今日便宜你了。”
“莺月姐的帕子,要十文一块,槐月。”秦秀竹故意说。
柳莺月的绣技一流,做的帕子远近闻名,拿到林氏布行里代售,只要说是柳莺月做的,能很快卖光。
柳槐月当然知道,她心里嫉妒,嘴里就不肯说感激,“不就是帕子么,不是一样的用?”
“再唠叨,跟着走路。”秦熠然又发话。
柳槐月吓得再不敢说话了。
她怕再被甩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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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集市上的铺子前,一个人笑着朝他们跑来,“你们来了?”
柳莺月朝他点头,“等了许久吧?”
“没有没有,就一小会儿。”
秦秀竹看着他,眨眨眼,“陈百安?你怎么在这儿?”
她又看了眼柳莺月,一脸狐疑。
陈百安怕她多想,忙说,“莺娘子请我来做伙计,给你帮忙。”
秦秀竹很意外,柳莺月居然帮陈百安?“那这工钱……”
柳莺月说,“我来……”
但她的话被秦熠然打断,“百安的工钱由铺子里出,算成本,秀竹。”
要是别人的工钱,秦秀竹不想出。
但陈百安的工钱,秦秀竹乐意出。
“行吧,工钱开的多少?大哥?”
“七百。”陈百安抢着说。
才七百,秦秀竹可怜起陈百安来。
开了铺子门,大家纷纷将驴车上的物品往铺子里搬运。
陈百安最勤快,不仅帮忙停了驴车,还帮忙扛了最大件的物品。
柳槐月无事做,闲坐在门口,看街景。
被柳莺月抓过去给秦秀竹打下手。
“我又不会做饼。”柳槐月抱怨说。
“你会不会吃?”柳莺月冷声问。
“这不废话吗?人生来就会吃。”
“你要是坐着不动,什么也不做,今日的晚饭就没得吃,明天的早中晚饭,也没得吃,晚上也没有地方睡!”
“柳莺月,你欺负我!”柳槐月气得咬牙。
“我就欺负你了,怎么着?你兜里有银子吗?有的话,自己走回去!”
这可把柳槐月难住了。
因为,她的兜里没有一文钱,出门时,她娘跟她说,莺月会给银子,她才同意跟着来的。
见柳槐月变了脸色,柳莺月轻轻扯唇,一个小屁丫头,她还治不了?
柳里正两口子生的娃多,小女儿长得粗蛮,又顽逆,很不得两口子的喜欢,对柳槐月一直是放养状态。
不管是姑娘家,还是男娃子,放养放大,将来只会给家族带来祸害。
要么好吃懒做祸害家里人。
要么天不怕地不怕在外头惹事连累家里人。
前世的柳槐月二者都占。
她得趁柳槐月,将小丫头的叛逆棱角给抹平了。
柳槐月不怕任何人,却怕鬼怕野兽更怕饿,没有一文银子的她,不得不听从柳莺月的差遣。
好在做的活儿都不是重活。
只是帮忙拿个东西,搬个椅子,烧个灶。
这些活儿,她常帮柳杏月家做,倒也熟练顺手。
对于做吃的,管理灶台,做过伙计的陈百安更是不在话下。
两人配合着秦秀竹做饼。
柳莺月则站在一旁,给秦秀竹出主意。
只有秦熠然最清闲,坐在一旁,一直静静地看着柳莺月忙前忙后。
神情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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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铺里的灶台和炉子,做的比秦家的要大,一次烤的饼,也比家里多三倍。
两炉子就是一百个饼了。
而且有其他人帮忙,秦秀竹只负责做饼,也比平时快了不少。
柳莺月给她算时间,“秀竹,要是你的胳膊吃得消的话,你一天能七八百个饼了。”
秦秀竹不怕累,只怕卖不掉。
“啊,能做这么多吗?我倒是能做出来,可是,卖得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