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百安眨眨眼,看看秦熠然,又看看柳莺月,不知这二人在说什么哑谜。
他没被欺负啊?
“柳莺月,为什么不说话?”秦熠然再次冷声问道。
陈百安捡起地上的钱币,“秦大郎,这位娘子没有欺负我,她要给我看车费,我说不用给,我还给她来着,一时没小心,钱币掉地上了。”
他不好意思笑了笑。
秦熠然眸光微讶,朝柳莺月看去。
柳莺月转身,在和陈百安说话,“我这驴子,劳烦你喂一喂,这里有豆饼。这些钱你就拿着吧,你不拿,我担心你喂不好驴子。也没有多少,小小一点意思。”
她指着车上的一个布袋子说。
陈百安这才咧嘴笑着,收下这十二文钱,“好说好说。”
柳莺月往面馆铺子走来。
经过秦熠然身边时,她抬眸淡淡看他一眼,垂下眼帘,一言不发要走过去。
秦熠然忽然抓住她的手腕,看了眼驴车那里的陈百安说,“他虽是孤儿,从小没有父母教养,但没有坏心眼。”
柳莺月有些委屈。
她知道她家里人将她养成了刁蛮的性子,全村的人见了她都绕道走。
但秦熠然也不能处处提防着她,总怀疑她在欺负人。
“陈百安长得细胳膊细腿的,根本不够我欺负,我要欺负人,也会挑个大高个!”比如……
柳莺月往街上看去,寻着大高个。
这时,她看到了高玉成。
正骑着驴子,在街上悠哉地逛着。
春日乍暖还寒,街上的行人大多穿着灰沉沉的冬装。
有钱少年高玉成,已经穿上了烟柳色的春衫。
他手里摇着折扇,故作风流姿态。
惹得街市上的年轻小媳妇大姑娘们,频频朝她看去。
秦熠然发现她的目光直直看向街市上,也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旋即,他的眼神更加森冷,重重哼了一声。
一把抓着柳莺月的胳膊,生怕她跑了似的。
“进来!”
他的大手力气很大,柳莺月的胳膊都快被捏断了,不得不跟着他走。
秦熠然朝一个伙计喊道,“上两碗牛两汤面,再端水来给这位娘子洗手。”
“好嘞,客官请稍等,马上就端上来。”
柳莺月被秦熠然按在凳子上坐下。
她上回吃面时,向伙计要了点水洗手,居然被秦熠然记下了。
可是,他刚才误会她,她不想跟他多说话。
水端来,柳莺月洗好手。
接着是牛肉汤面端上来。
柳莺月不想吃,闷坐着。
秦熠然的脸色,越来越黑沉。
“柳莺月!”
柳莺月不说话,垂目。
“柳莺月?”
柳莺月抬头,看向街市的行人。
秦熠然看她一眼,勾了勾唇,吃面。
“后悔答应嫁我了?”
柳莺月挪回目光,瞪着他,“哪有?”
“刚才看那高小郎君,可看得不挪眼呢。”秦熠然吃好了面,放下筷子,讽笑一声。
又将柳莺月的面,往她面前推了推。
“没有的事。”
“不吃我的面,是想吃高玉成的?”秦熠然挑眉。
“我看见他就吃不下!”想到高玉成这小子在原书中对原主的种种勒索迫害,柳莺月就气不打一处来。
吃他的面?绝不可能!
面面面!
她不想吃的,也被秦熠然说饿了。
柳莺月不争气地挪过碗,抓了筷子吃起来。
秦熠然的唇角,微不可察地浮了抹浅笑。
吃好面,秦熠然又带着柳莺月往首饰铺走来。
首饰铺的掌柜见来了客人,马上笑着打招呼。
“你铺子里最好的样式拿出来,让我未婚妻挑一挑。”秦熠然看了眼身侧的柳莺月说。
这么直接说未婚妻,秦熠然的大转变,倒叫柳莺月不适应了。
她讪讪微笑,朝掌柜点了点头,“你们可有成品的?让我瞧瞧。”
她家里算是富裕的人家,大姐出嫁的嫁衣面料,也才花了二两银子。
可秦熠然买给她的面料就花了五两!
再买首饰的话,她怕秦熠然负担不起。
面料是秦熠然挑的,她不好反驳,首饰她不想挑了。
谁知,当掌柜的拿出仿黄金的黄铜饰品时,秦熠然直接挥手,“将赤金的端上来。”
掌柜打量着秦熠然的穿着,鄙夷地挑着眉,“小哥,金饰品最便宜的也要五两以上一支。”
秦熠然从腰间的荷包里,又取了几块银子放在柜台上。
“这里有四十两银子,能买什么样的金饰?”
柳莺月瞪大双眼看向秦熠然。
她怀疑秦家败家的人,不是秦老爷子,而是秦熠然!
“掌柜的,等会儿啊,我们商议下。”柳莺月抓着那几块银子,和秦熠然让她收着的十两银子,一并还给了秦熠然,“不必这么破费,真的,首饰嘛,随便买一件铜饰的就好,反正平时我不爱戴。就那日戴戴应个景吧。”
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