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甚至还请了宫中出来的嬷嬷来教授沈娇礼仪,务求到时候不能出任何的岔子。
顾念初的海棠苑来了客人。
侯府庶女沈芸。
“嫂嫂,芸儿今天来是想要告诉嫂嫂一件事。”
沈芸在顾念初对面坐下,她也没有绕圈子:“嫂嫂大婚之日,府中确实是来过人,那人进了嫂嫂的的新房,世子当时并未在新房中。”
顾念初倏地站起身来:“沈芸,休得胡言!”
沈芸盈盈拜倒:“嫂嫂,芸儿今日来是有求于嫂嫂,芸儿不敢有一个字的谎言!嫂嫂这些日子的行为让芸儿看出来了,嫂嫂跟世子和侯爷,侯夫人都是闹掰了,芸儿才敢来跟嫂嫂说这话,芸儿只求嫂嫂能为芸儿谋求一桩好的姻缘。”
“侯夫人想要将芸儿嫁给王太傅续弦,那王太傅都已年近六十,他的孙子都比芸儿年纪大了,芸儿不愿!”
沈芸跪倒在地上,眼眶里的泪水不住打转。
顾念初伸手将沈芸扶起来:“芸儿,你仔细跟我说说,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的心坠入了谷底。
沈芸望着顾念初:“嫂嫂想必已经知道了,世子早就已经跟徐氏有了私情,可是侯府这败落,急需嫂嫂的嫁妆和大将军府的帮助,侯爷和老夫人商量后,向皇上求了赐婚的旨意,可是世子哥哥不愿。”
“嫂嫂仔细回想一下当日的情形,可是怎么都想不起当日的情形?”
顾念初点头:“难道是他们在屋中做了什么手脚?”
沈芸点头:“我姨娘说,她当时在新房窗外隐隐嗅到了一种香味儿,那是勾栏女子常用的香。”
沈芸的生母白姨娘是勾栏出身。
顾念初紧咬着下唇,沈芸心一横道:“嫂嫂乃是大户人家小姐,自然不知道这世间还有此等腌臜之物,勾栏女子日日与人欢好,终有疲累的时候,遇到自己不愿服侍的人,便会燃了甜香,恩客便会沉沉睡去,待得第二日醒来,只记得梦中与人欢好。”
顾念初手中的茶杯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碎成了碎片。
沈芸并没有害怕,她就等着顾念初开口询问。
自从重生以来,她一直在想沈凌为何会将孩子抱走,将自己的嫡子放在外室子的身边过着那猪狗不如的生活,更是想要了他的命。
如今,沈芸可算是给了她一个答案。
原来,她十月怀胎的孩子并不是沈凌的。
顾念初嘴角咧开,挂上了一抹嘲弄的笑。
沈凌啊沈凌,我原本还想着你是长欢的爹,好歹留你一条性命。
既然你不是长欢的爹,那你就去死吧!
看着顾念初竟然笑了,沈芸有点害怕了。
嫂嫂这是疯魔了吗?
“嫂嫂,你……”
沈芸低声唤了顾念初一声,顾念初伸手拍了拍沈芸的手背:“芸儿,这府中还有什么人知道这件事?”
“想来没有其他人了,嫂嫂进门没多久,我姨娘就去了,她叮嘱过我,让我千万不要将这件事说出来,否则没人能保得住我的小命。这些年,芸儿一直躲在自己的院子中,不敢出来,今日也不过是想求嫂嫂救芸儿一命!”
沈芸又跪下了,她知道这个侯府里能救自己的就只有顾念初了。
顾念初点头:“芸儿,你放心,我定然给你找个好人家。”
顾念初并没有问白姨娘是怎么死的,白姨娘出身勾栏,自然也只有她能将那香弄来,后边自然也是因此而死。
沈芸知道,是白姨娘给她的保命符。
她们母女也是在赌,赌有一天顾家能帮沈芸一把。
沈芸走了,顾念初眼睛直直的盯着外边。
田嬷嬷进了茶室:“小姐,您这是怎么了?芸小姐跟您说了什么?”
顾念初伸手拉了田嬷嬷坐下:“田嬷嬷,你好好回想一下,我大婚之夜的事情,你可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田嬷嬷嘴巴微张什么话都没有说,沉吟了片刻才道:“小姐,您是知道了什么吗?”
“田嬷嬷,你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顾念初厉声问田嬷嬷,田嬷嬷噗通跪倒在地上:“小姐,当时老奴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可是又想不起来,按道理来说,春兰她们几个当时应该是要留在屋中伺候的,可是当时世子吩咐让我们都退下歇息。”
当时她们本是不肯的,可后来却是不知道为什么都困了,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就听说了,头天晚上府里来江洋大盗。
世子为了保护新婚妻子,伤了命根子。
就因为此事,她们都很是自责,如果不是她们当时去睡了,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顾念初想到了沈芸告诉她的,那香的作用,她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田嬷嬷和春兰她们几个,想必也是被迷晕了过去。
田嬷嬷红着眼问顾念初:“小姐,可是那天晚上的事情是有人有意为之?”
顾念初将事情告诉了田嬷嬷,田嬷嬷气得想要去跟沈凌拼命:“他怎么敢如此作践小姐啊,他怎么敢啊。”
顾念初冷笑了一声:“他敢的事情多了去了。”
田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