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墨栀算得上是青梅竹马,是听雨阁建立之初就跟在主子身边的,谁能想到归尧和青缈的进度还要更快一点呢?
每次想到这里温言就有些恼!
夜知雨淡淡的瞟了一眼温言,意思很明显:我,读到了,你对墨栀图谋不轨很久了。
温言看向她,知道主子现在正在读心吃瓜,于是心中回复道:不久,十几年而已。
墨栀不是人,温言也不是,他们的真实年龄比换算年龄大很多。
所以很多年前,温言便对墨栀图谋不轨了。
夜知雨嘴角微微抽了抽,她怎么不知道,温言还有这样的心思。
这心思,比她年纪还大。
挺好的,温言是自己人,知根知底。
“星北,我现在很想采访一下你”夜二小姐看热闹不嫌事大,“作为在场唯一一位单身男性,你作何感想?”
“感觉自己有点孤单。”
星北摸了摸鼻子,如实回答道。
“星北这种大直男,很容易发展成恋爱脑”夜知雨语重心长的拍了拍星北的肩,当然,是象征性的,并没有真正拍到,她身边还有个大醋坛子呢,“所以星北,在识人这方面,我希望你清晰一点。”
夜知雨也没想到,她随意的一句话,在几年之后差点一语成谶。
要不是星北一直谨记主子的忠告,怕是会连带着听雨城一起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当然,这都是后话。
稍作休息之后,众人便分别启程,前往自己的目的地。
几天后,上京城。
明明也就离开了几个月,但夜知雨再踏上上京城土地之时,恍若隔世。
唯一让夜知雨有一点疑惑不解的是,为何上京城所有人都身披缟素。
这种全员缟素,不是一般只有国丧才会如此吗?
夜景礼才继位不久,怎么可能国丧?
“大概是,你的‘死讯’入京了吧”夙君琰瞥了一眼人群,嘴角微抽,“璇玑在上京城百姓中的地位,还是非常高的,甚至高于皇帝。”
夜知雨扶额,有些尴尬。
她很想说,别太离谱。
北冥王府和清欢楼是肯定不能回的了,一回去绝对会暴露身份,小叔和小婶婶担心自己穿帮,早在消息传来之前就匆匆离开。
还好,神殿是自己人,都清楚君上和殿下是什么人。
朝堂之上吵的不可开交,年轻的皇帝已经心力交瘁了,他想过很多种下一次收到表姐消息的可能,唯独没有想到收到的会是死讯,更没想到在表姐的死讯之后,紧接着传来的是皇兄和皇姐的死讯。
如今只有表姐的死讯传开了,另外一个消息被封锁,只有各国皇帝知晓,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将消息瞒了下来,此事一旦爆出,不仅是无极,整个西大陆都会陷入恐慌。
“陛下,微臣还是觉得,我无极虽弱小,但也绝对不容许别人害我无极的郡主,仙宗之人害死了璇玑郡主,我等势必要为郡主讨一个公道。”
“老臣附议,他们敢这般堂而皇之的将璇玑郡主推出去挡刀,便是觉得无人替郡主撑腰,我无极虽弱,但绝不是孬种。”
“臣不同意!臣以为此事应当量力而行,连璇玑郡主在他们手下都讨不到好处,韬光养晦一举击破才是上策。”
“附议,以无极的实力并不足以与东大陆的宗门硬碰硬,尊王殿下还在东大陆,璇玑郡主的宗门也不是好相与的,他们一定会替郡主讨个公道的。”
夜景礼被他们吵的头疼,尤其是提到夜子沐和夜时音的时候,夜景礼头更疼了。
“兹事体大,容朕好好考虑,若无事,诸位退朝吧。”
群臣讨论的声音戛然而止,左相率先开口,“臣告退,还请陛下切莫太过伤心,保重龙体。”
左相是三朝元老,更是看着夜景礼长大的,自然懂此刻夜景礼心中有多么的难过。
“臣等告退。”
左相开了头,群臣也纷纷告退。
龙椅上的少年皇帝面露疲惫,无助感包围着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双鞋子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母亲……”
这个时候会出现且能出现的,只有夜湄了。
夜湄轻轻的揉了揉夜景礼的头,这还是她儿子继承大统之后,她第一次看到他这么颓废,“事情我都听说了,可就算你再这么颓废下去,小雨知道了会安心吗?”
“母亲,你知道的,我原本是想当一名猎兵的,我见过世间黑暗,我以为只有成为猎兵才能够斩除黑暗。”
在夜湄面前,从来都不是不是夜景礼,而是齐景礼。
“可你并不适合当猎兵,对吗?”
从前夜景礼只是长公主之子,他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就算夜湄和他父亲都清楚以夜景礼的实际情况不适合当猎兵,两人也从没说过什么,只觉得他开心就好。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曾我以为我的抱负永远实现不了了,是表姐改变了我的观念。”
她说,实现理想的方式有很多,不止猎兵这一条,我见过的黑暗不比你少,你要相信大陆之上还有很多人,以自己的方式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