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顾芮芮算是看明白了,他们哪里是真的关心躺在地上的士兵?
不过是在给她一个下马威,这一唱一和的架势,分明在告诉她,这里谁才是真的主人。
尽管她手中有皇上亲赐的诏书和令牌,但依然不能撼动他们在军中的地位,他们这是想着扳倒她。
不禁生出一丝可悲,老将军生死未卜,关外魔教蠢蠢欲动,城内瘟疫四起,这帮人不去解决问题,而在这里夺权!
真想把他们的官职都撸了下去,换上真正有实力的人。
而她如果不证明自证清白,这病也甭想再治下去了。
“够了,去弄个活物来!”
顾芮芮不想再说废话,“要想知道我是杀人还是救人,就按照我说的去做!”
宋时运呛道:“我看也无需去弄活物了,姑娘怀中不就有现成的么?”
顾芮芮冷笑:“本姑娘怀中的是祥瑞,谁敢拿它开玩笑,本姑娘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这话并不是开玩笑,顾芮芮是真的怒了,直接用内力碾压宋时运。
武将专攻外力,很少有修炼内功心法的,而宋时运不过是凭着祖上的福荫,才能在这人才济济的仰幡有一席之地,其实他的武功不过是一个草包。
所以话一出,他便觉得内脏挤压的紧,难受的厉害,更讶异这个女子不显山不显水的,居然是个会武功的。
又会医术、又会武功,就连对军队的管理都懂,这个女人真的很厉害。
眼看着宋时运又要口出狂言,严将军眉头一紧,连忙解围,“就按姑娘说的办,快快将活物送过来!”
有了严将军发话,半炷香后,小兵很快拿着一只笼子,里面装了一只兔子,端了进来。
顾芮芮芮上前,来到笼子旁边,却顿住了。
事情走到这一步,她没有退缩的机会,更没有让他们的理由,她从袖子中直接高举萧牧辰给她的令牌,众人见令牌纷纷下跪。
“你们听好了,本姑娘的诏令乃圣上亲赐,见令牌如见圣上,本姑娘要是作假,圣上定不轻饶,但是,本姑娘丑话说在前面,要是本姑娘没有你们说的这些龌龊心思,那么今日之辱,本姑娘绝不下咽,等回京后,本姑娘定参你们一本!”
宋时运也是直冒冷汗,都说女人记仇,眼前的这位女子就这么直白的说了出来,心眼简直比针还小,看来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严将军倒是一脸无惧,起身说道:“姑娘说的是自然,姑娘请。”
顾芮芮没有理会严将军的好意,冷着脸,无视严将军的存在,将药丸捣碎,尽数给兔子喂了下去。
只过了一会儿,这只吃了药丸的兔子变得越来越暴躁,痛苦的挣扎,最后在众人的注视下双腿蹬直,竟是断了气。
“看到了吗?这就是我给你们的解释,这药对于健康人而言是毒药,对于染病的人才是良药!”
顾芮芮犀利的眼神盯着地上的小兵:“他没有染病却夺了别人的药丸,我那一掌看似要了他命,实则是在救他!”
她转过身,鄙夷看着这群将领:“而他却枉顾我的好意,将药丸吞下,又因为吞的急,药丸卡在了他的咽喉处,情急之下本姑娘才抱紧他的身子,这是一种救人的手法!”
一群虚伪到极致的男人,哼,和你们相比,我顾芮芮“清白”多了。
然而宋时运的脸皮却厚的很,他笑笑的说,“原来是一场误会,姑娘解释清楚就好了。”
当然谁也没有看到宋时运袖子中紧握的双手。
顾芮芮的眸色陡然一声,出口否认:“宋将军此言差矣,本人虽无官无禄,但我亦是圣上亲封的编外人员,诏令上白纸黑字写的是我顾芮芮的名字,明明白白写着仰幡岗大大小小事务我可独揽之,众将领不得有异议,就算迟老将军在,那也是要听我的,这是圣上的安排。”
顾芮芮说的没有错,萧牧辰的确在诏书上明明白白的写着,众人的头就更低了。
原本不想和他们的关系弄的太紧张,但是今日之事,顾芮芮的确是怒了,她要是不狠狠的反击,只怕还会重蹈今日之覆辙。
以后更没有自己的话语权,她顿了顿,抢在严将军开口时,她又开口:
“而今,你们身为将军,却让这些兵痞子来消遣我,除了是对我的侮辱,更是对圣上的侮辱。你们这些人口口声声说替圣上守关,又将圣上的教诲放在了哪里?”
说到这时顾芮芮突然鼻头一酸,想萧牧辰了。
那个时时刻刻将她护在身边,从未让她有这般难堪的时刻的萧牧辰,募然的在脑海中浮现,便再也挥之不去,顾芮芮只好抿着唇,将嘴边的苦笑咽下。
这是她一人的战斗,与萧牧辰有什么关系?
不过是借点他的威严罢了!
对,就是这样。
当顾芮芮说道是对圣上的侮辱时,众将领,连同病房中的小兵都诚惶诚恐的下跪磕头,生怕此刻皇上就能知晓这里的事一样。
顾芮芮一个人抱着狮子,孤立与众人之间,神色自若,上位者的气势隐隐显现。
“一群孬种。”
狮子睨了这些人一眼,觉得人类真是无聊至极,愚蠢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