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月亮银色如钩,与手机上的屏幕上的一模一样,权少顷一身黑色华服,看了眼手机上的照片,又抬头看天。
刚刚经历一场大战,虽然不见烟火,却也十分凶险,三叔公在多番挣扎无果后,辞去族内大长老的职位。
权少顷知道只要长老会还存在一天,三叔公就有卷土重来的可能,而他又怎么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片云天共远,永夜月同孤,宋朝发了张月亮的照片,下面坠着这两句古诗,在那个陌生又熟悉的地方,她也感到了孤独吧。
手机放进口袋中,权少顷唤来权一。
“命人备直升机,爷要出京。”
山村,凌晨两点,月落西沉,华光退后,一道黑色的身影站在宋朝的窗前。拿出手机比对着角度,宋朝刚刚就是在这里拍的照片。
虽然喝了酒,宋朝仍然睡得不安稳,今天发生的一切,像有一团东西塞进她的胸口之中。窗户上玻璃敲响的第一声,她就睁开眼睛了。
宋朝只是有些惊疑并没有害怕,用岩石的话来说,她身边的安保力量抵得过一个特警小队。对于权少顷的这个安排,她原先十分排斥,反对无效之后逐渐也就接受了。
常在她面前活跃的人只有权朔一个,其它暗处的人未曾露过面。权朔人虽冷,血却是热的,多次危难的时候救过自己,是宋朝背后最安心的存在。
打开屋子里面的灯,看清窗外人是权少顷,他穿着黑色华服。本应与黑夜混为一体的衣服,灯光照亮布料上的暗色花纹,衬托着他整个人矜庄威严。
权少顷手臂上还挂着固定器,其实他的伤并不严重,这个固定器是他玩的心机,在三叔公面前,时刻提醒权陆干的蠢事。来见宋朝也没有摘,是想提醒这个女人,他又救了一次她的命。
宋朝忙打开窗子,山里的冷风立刻吹了进来,现在已是初冬,山里的温度本就比城市要低很多,一入夜更是冻得直打哆嗦。
“你怎么来了?”
权少顷衣着单薄,身上还有伤,怎么就这般来找自己。
“不是你在社交平台,暗挫挫的表示想爷了,爷才坐两个多小时的直升机飞过来。”
宋朝真想撬开他的脑壳看看,她明明在怀念过世的外公,不过看到他受伤的手臂,什么话也没有说。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过炸裂,那是她以前想都没想过的事情,也许有人无法理解入宗祠,对于一个像宋朝这般在外地打拼生活的人,有着怎样的意义。
是全族人对她的认可,外公和母亲不再被族人诟病,受族人香火供奉,这就像迷路的孩子找到了自己的根。
人生不过生前和死后两件大事,生前为这个争,为那个争,死后万事休,只求一个安静长眠之所。人活着不容易,死了也不容易。
宋朝痛恨这个村庄,之所以心中有恨,这里在她心中有着很重的份量。权少顷不但让她找回曾经丢掉尊严,也让外公和母亲得到该有的哀荣。
心中没有波动那是骗人的,看着胸前挂着一条胳膊,还对着她嬉皮笑脸的男人,宋朝的心理很复杂。
两人之间隔着一条深不见底的海沟,对面遥望他对自己的百般好,宋朝却不敢向前跨出那一步。结果就在眼前,海沟下是万米悬崖,她只要跨出一步就会万劫不复。
一个能看到结果的情感,注定要再经历一次粉身碎骨的痛,宋朝不敢去试。
宋朝不讲话,一双眼饱含复杂情绪的眼睛望向自己,是个男人都不会无无动于衷,权少顷向前跨出一小步,沉声说道:
“想爷了没有?”
这个问题权少顷以前也问过,那时与现在的心境不同,心中满是对他的怨恨,此时在听到宋朝眸色微变,不敢去看他的脸。
看着宋朝躲闪的眼神,权少顷心中雀跃,弯着身子就想从窗户外钻进来。
“你这是干什么,我去给你开门。”
窗户那么小,权少顷还有伤,宋朝怕他扯到手臂上的伤口,想要去给他开门。不想权少顷长腿一伸,伟岸的身躯就从那小小的窗子钻了进来。
房间并不大,她正站在前窗前一脸惊愕,男人裹挟着外面的寒气就站在了她的身前。权少顷很高,他的影子由头顶罩下来,宋朝顿觉心头一紧,男人独有的味道钻进了鼻吼。
“你……怎么不等我,给你开门。”
宋朝身上穿着单薄的睡衣,不知是因为外面吹进来的寒气,还是因为被他身上的气势所迫,说话有一些结结巴巴。
权少顷双眼环顾一下四周,这是他本能的习惯,屋子整洁干净,村里面的人倒也上心。低头见宋朝似有些颤抖,回手关上身后的窗子。
“爷等不及了。”
等不及是什么意思,宋朝心头一震,就见权少顷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床铺之上。这个老色匹不会一见到自己,就精虫上脑吧。
见他朝着自己的床走去,宋朝小跑几步,在他之前跳上自己的床,并将被子全部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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