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聪聪在妈妈的怀里醒过来,他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睛,仰视着抱着自己的女人。他昨天梦到妈妈回来了,还唱熟悉的歌曲哄他睡觉。
有多长时间没有被妈妈抱过了,聪聪的小脑袋里没有确定的概念,只记的是很久很久。曾经他也是幸福的孩子,有漂亮的妈妈,有爱他的爸爸,还有无条件满足他所有愿望的爷爷奶奶。
一个叫离婚的东西,夺走了他的幸福和笑容,他还不能理解离婚是什么东西,幼儿园里面有些小朋友的父母也离婚了。
他告诉自己,离婚就是父母分开了,你的妈妈会成为别人的妈妈,你的爸爸也会成为别人的爸爸,而你将是没人要的小可怜。
聪聪不喜欢离婚这个坏东西,也不要自己的爸爸妈妈离婚。
齐淑媛低着头还在睡,脸上缠着围巾,鼻子上的墨镜已经滑到了鼻头之上,聪聪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她闭合的双眼。
幼儿时间的聪聪会睡在两夫妻的房间,小孩子醒得比较早,他不哭也不闹,搬着自己的小脚丫自己玩耍。无数次睡着的齐淑媛,被他咿咿呀呀的声音吵醒,睁开那双漂亮的眼睛,就看到冲着她流口水的儿子。
聪聪认得这双眼睛是妈妈的,他伸出自己的手,想将滑到鼻头上的墨镜摘下来,这个举动惊醒了浅睡中的齐淑媛。
那个男人就是个疯子,喜欢虐待戏耍她,特别是在她睡着的时候,扔过石头丢过死老鼠,有时直接一顿拳脚相加。
这一年里齐淑媛根本不敢睡的太死,即使睡着了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醒。
聪聪的手还停在半空,两母子的眼神就对接上,齐淑媛想躲闪,因为她的脸会吓到孩子。聪聪却一把抱住她的脖子,开心的直叫妈妈。
儿子温热的呼吸就在颈边,齐淑媛用力抱紧怀中的聪聪,保姆站在门边看到这一幕,心里非常的不好受。
刚刚聪聪爸打来电话,她跟聪聪爸说了孩子昨晚发烧的事情,也提了齐淑媛抱着聪聪坐了一夜。聪聪爸在电话里一阵沉默,她能理解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聪聪还那么小,最是需要母亲的时候,可齐淑媛做过的事情,让这位单亲爸爸一时无法原谅。
聪聪爸爸没说什么,也就是默许了齐淑媛留在家里的事情,保姆为可怜的聪聪感到高兴,却不知这个女人进来,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赶她走。
“妈妈,真是妈妈……”聪聪的脸埋在母亲的秀发中,闻着妈妈独有味道。
“是妈妈,妈妈回来了,这次妈妈就再也不离开聪聪好不好。”
聪聪用力的点了点头,小手抱紧齐淑媛的脖子“嗯,妈妈,不走。”
齐淑媛脸上挂着的围巾系得并不紧,聪聪在她的怀里高兴的扭来扭去,围巾有渐渐向下滑去的苗头,齐淑媛伸手紧紧脑后的活结,聪聪也注意到妈妈脸上的东西。
“妈妈,你为什么要把脸蒙起来?”
“妈妈生病了,脸有些不好看,我怕吓到聪聪就将它蒙了起来。”
生病?奶奶生病了才到国外去治疗,坐飞机去了很远的地方,要很久都见不到她。
“妈妈是因为生病了,才好久没来见聪聪,不是离婚对不对?”
齐淑媛摸摸儿子的头,她无法跟孩子解释,生病是生病,离婚是离婚。
“妈妈生病了,脸变的很丑,聪聪不会嫌弃妈妈吧。”
“不会,聪聪生病的时候,也会变很丑,妈妈一直陪着我,我也会一直陪着妈妈。”
“聪聪那么爱妈妈,妈妈太高兴了,要是有嫌人妈妈丑怎么办?”
聪聪握紧小拳头“那我就揍他,不准他再说妈妈丑,要说一百遍妈妈最漂亮才可以。”
齐淑媛再次抱紧聪聪,儿子还是自己生的好,心都偏向自己的一方。
保姆做好饭,叫他们母子洗涮后去吃早餐,聪聪跟在齐淑媛的身后,宛然成了她的小尾巴,洗脸要妈妈洗,刷牙要妈妈刷,就连吃饭都要妈妈喂。
齐淑媛乐此不疲的为儿子服务,看得一旁的保姆眼圈发红,聪聪是她带过的孩子中,最省心也最懂事的孩子,几乎什么事情都自己来做。
他缠着齐淑媛做东做西,只是一分钟也不愿与母亲分开,可聪聪还要去上学。上学就要与妈妈分开,聪聪第一次因为不想上学哭闹起来。
“聪聪乖,你听妈妈说,妈妈向你保证这一次绝对不会再离开你。”
聪聪明显有些害怕,再一次与齐淑媛的分开,抽搭着小鼻子,一双泪汪汪的眼睛看着她。
“这样妈妈送聪聪去幼儿园好不好,然后放学的时候,妈妈就站在第一个,聪聪只要一出班级就能看到我。”
“真的?”
“妈妈不会骗聪聪的”
在齐淑媛再三保证下,聪聪拉着妈妈的手快乐了走出来了家门,在幼儿园他一天心不在焉。放学第一个往外跑,果然在人群的最前面见到了包裹严实的齐淑媛。
要接孩子上下学,必然要有家里的钥匙,就这样齐淑媛一点点掌控了主动权。她联系了父母,让他们发来自己的身份证明,临时办了一个身份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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