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权朔开的那辆低调的大众车,宋朝迟迟没有让他发动车子,她一直注视着警察局的门口,看着不久之后放出来的一群人,一一道别后上了各自的车辆。
怀疑的种子一但在心底生了根,人就无法自在,宋朝觉得自己进入了一种疯魔的状态,看向每个人的眼神都包含着怀疑。
这个想法很可怕,可她却无法控制自己,突然发现身边信任的人,被其它人收买,自己的一言一行,与谁联系过,中午吃了什么,吃了几口,事无巨细第一时间传递给那个人,这与坐牢又有什么不同。
权少顷为自己做过许多事情,哪件单拿出来,都够那些恋爱脑的女孩子感动的稀里哗啦。宋朝不是一个没有心的女人,几次都被男人的行为感动,可她始终无法劝说自己接受这个男人。
权少顷这个男人太危险,与他谈感情,会从心底升起一种危机感,这就像如临深渊之上,本能的心生惧意退缩。
爱是自由的,奔放的,两者相互吸引,连同呼吸一片空气都觉得是甜的。如果心都不自由,谁又会大胆的去爱,就更别提喝空气都饱的精神满足,除非是个受虐狂。
宋朝不是个受虐狂,也不喜欢权少顷压抑到窒息的控制欲。直到所有人都离开,警察局门前又恢复安静,她还陷在那种情绪中无法自拔。
权朔就那般安静的陪着她,直到宋朝双眼发涩头脑发胀,才强制自己将头扭过来。她刚才已经将自己赶进了死胡同,若不停止脑中的猜想,非把自己逼疯不可。
“权朔,你们家主在我身边安排了多少人?”
“除去我和燕妮儿,大概还有四位负责外围保护。”
加起来一共六个人,都赶上一个班的编制了,心里酸涩,宋朝说不上来那是一种什么情绪。
“你们家主可是大手笔呀!”
“家主身份特殊,你又是他在意的人,怕有些人在他的身边无从下手,转而威胁到你的安全。”
这番话听在其它女人的耳朵里,也许会感动一塌糊涂,宋朝却感到窒息般的束缚感。每个人都有自我的心理安全距离,亲朋好友这些‘自己人’,可以缩短距离,近身接触,甚至可以相拥而眠,不过即使亲密如爱人,也要给对方足够的心理空间。
握的太紧的沙会溜走,抱得太紧的人会窒息,权少顷的行为已经不是模糊边界,他在强势接管自己的人生。
就像彩凤的事情,宋朝清醒过来后,她确定见到的人是彩凤,也理解她为什么要那么做。生为普通人,注定有些事情不能为自己左右,被迫无奈,委屈求全,这是不得不向现实低头的无可奈何。
公司的人有时无意提起彩凤,不能理解那么一个对生活充满幻想,那么努力想在帝都扎根的人,怎么就会突然辞职。每当听到人提起她,宋朝都会在内心一声长叹。
许多人努力的目标,成为自己命运的主人,几番挣扎拼搏,带着一身疲惫坐在墙角,才发现不过是红尘中的一粒尘埃。
深夜里的电梯里空无一人,宋朝独自走进去,拉丝面板上印出她满身疲惫的身影。头枕在电梯墙壁上,目光无意间看到上方的监控,身体本能的一惊。
无力的摇摇头,杯弓蛇影,说的就是她这种心态吧。电梯门打开,她只想逃回家中,然后洗一个澡,缩到自己的被窝中疗伤。
她刚掏出钥匙,背后的门就开了,也不知道就这么凑巧,还是聪聪爸在等自己,扭过头的瞬间在他的脸上看到了安心。
“离开的时候看到大批警车,一直担心饭店里面发生了什么案件。”
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往往只需要一个眼神,宋朝在他双眼中读到了关心。聪聪爸是网上说的那种理工直男,表达直白不会做掩饰,有时‘直’的人神共愤,有时又因他的真诚,感受到人间的温暖。
宋朝压抑在心头的黑雾,因他真挚的关心,仿若破了一个洞,有一丝阳光照了进来。
“没事,只是一个误会,说清楚也就将人给放了。”
“那就好,那个其实我是想等你回来将车钥匙还给你。”两人只见过数面,聪聪爸也觉得突来关心有些突兀,生硬的转移话题。
宋朝看向递过来的车钥匙,走过去伸手去接,一颗毛茸茸的脑袋从门逢里探出来,聪聪明显是刚从被窝里面爬出来,睡眼惺忪一脸呆样的抬头看向她。
宋朝心立刻被萌化了,伸手好想摸摸他乱糟糟的头发。聪聪爸感觉腿上一阵温热,低头看像一脸呆样的孩子,自从离了婚,聪聪就特别的黏他。
大人总以为小孩子年纪小,不懂父母离婚是什么意思,其实小孩子心思敏感,他也许无法理解那个词语的意思,却能清楚的感觉到父母感情上的变化。
这时的小孩子变得敏感脆弱,一点小事就让他们哭闹不止,需要父母更多的关爱。
聪聪爸摸着孩子的头,聪聪则抬着小脑袋,用一双无比清澈的目光看向自己的爸爸,小孩子的眼睛中住着一片世界上最纯净的大海。当他的目光投向你的时候,世间烦念全都抛之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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