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何人?”
“猇狂徒亲爹,”清风边抽真气边道,“想不到吧,连这我都能找到。”
虎大仙本想破口大骂一通,见眼前这几人极具压迫感,只好把话憋在心里。
“他用的可是操控尸体的法门?”武神通又问。
“没错,”清风道,“枉你张口闭口除魔,想不到自己的徒弟会是魔道的崽子吧?”
武神通不语,清风又道:“你之前不告诉我那崽子在哪,如今我自有办法找到,我要杀了猇狂徒,你可有意见?”
“随你,”武神通甩袖而出,“不过你莫要贪得无厌,把我丹内真气吸光。”
冰肌子见武神通离开,一改乖巧模样,冷眼看向虎大仙,笑道:“清风,你可真有本事,连猇狂徒的爹都能弄来,你别说,他和猇狂徒确实像。”
“我也是巧合之下才促成此事,”清风道,“不过有一点我不明白,之前我就与武神通说过来仙门是为了杀猇狂徒,他当时并不愿意,为何现在的态度又像是默许?”
冰肌子道:“猇狂徒天赋颇高,最有希望把神将诀练至金甲,他又生性残暴,杀人杀魔都没顾忌,替武神通干了不少脏活。如今秦忠一步登天,我又一口一个爹地哄着他,猇狂徒自然也就没了用处。想必是武神通自己下不去手,便要借你手来杀。”
“你说得有理,”清风道,“可若是猇狂徒先一步神将诀大成,武神通是不是就会把那金符给他?”
“应该是这样,还好秦忠更快一步,如此一来就算猇狂徒闭关成功,也不是秦忠对手。”冰肌子笑道,“我都有点想看看你们杀猇狂徒时的场面,他以为自己练成金甲便无敌于仙门,哪能想到秦忠已经与神比肩,甚至更强。”
“他最好是练成金甲,不然杀他太过无趣,”清风道,“只可惜武神通实力也进步不少,他到底是什么来历?”
“听我娘说,武神通幼时经历与清心很像,”冰肌子道,“他本出身富贵之家,后遭魔道屠戮,是西素惊鸿救下他,将其送到五峰仙门修行。因为这段经历,他痛恨魔道,所以后来我为了气他,便学了魔修之法。”
清风听后不禁怒道:“他既全家死于魔道之手,应该深知此等痛苦,又怎能坐视猇狂徒肆意残杀凡人而不理?”
“他恨魔道,但不同情凡人,”冰肌子道,“不是所有人都有怜悯之心。”
“想不到我能走到今天,竟然还跟武神通有莫大渊源,”清风道,“若他没有经历那些,一直当个富家公子,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明月的父母也不会惨死,我可能也就不会活着,自然也经历不了后面的事。”
“世间万物皆由真气而生,一切都是因缘和合的产物。即便没有武神通,没有猇狂徒,只要有那种仗着法术残害别人的修仙者在,你师父可能还会陷入这痛苦之中,仍要走上报仇的路,收你为徒,让你经历这一切。抑或是收另一个徒弟,过你一生。”冰肌子看了眼清风,继续讲道,“我在世俗这千年也见识过凡人间的争斗,可那些手段在法术面前不值一提。法术之强可以移山填海,改天换地,瞬间杀掉成千上万的人。这种力量太过危险,凌驾于道德之上,仙人以为自己掌握法术,而实际上却是被法术奴役,不得超脱。”
“真他娘怪了,”清风道,“你怎能说出这等有道理的话?”
“因为道理是很简单易懂的东西,”冰肌子道,“但要做到却需要很大的勇气和毅力,我没这种毅力,所以只能做一个仗势欺人、发泄情绪的别人口中的逆女。”
“什么狗屁道理,”虎大仙忽地开口,“你嘴里的道理不过是弱者抱团取暖的借口罢了,强者杀弱者,再死于更强者之手,这才是天地万物运行的方式。所谓的善良道义都是放屁,只不过是世上需要互相帮助才能存活的弱者太多,这些狗屁道理才流行起来。”
“我不赞同,”秦忠开口,“我相信正义公理本就存于天地间,世人不是发明了它,而是发现。”
“狗屁不通,”虎大仙道,“仙门霸占真气以得长生,我们妖魔要想久活只能吃人,若你口中的正义公理存在,就该先化身出来,把仙门灭了,大家平分真气,凡人也就不用再被吃掉。你一口一个正义,可天庭控制天下靠的是正义吗,还不是因为他们有轻易杀掉别人的能力,这跟弱肉强食有甚区别?你们都是道貌岸然之辈,若真是好人,那就该把我手脚接上,大家都别用法术,你就用你的正义来感化我!”
“你快闭嘴吧,”清风催动肉牢,将虎大仙关了起来,随即又把肉牢收起,“辩论这些有个屁用,管他谁对谁错,我现在就要先宰了猇狂徒,再去砍了李仙衣,夺回死而复生之法。”
“你这想法才是对的,”冰肌子不禁附和,“天地本是混沌,世间万物皆空,哪有什么真理。”说罢看向秦忠,又道,“你说我讲得对不对?”
“师叔所言太过虚幻,”秦忠道,“既是当下人,该以当下论,若一切都溯回本源,那便也没讨论的必要了。”
冰肌子撇撇嘴,搡了清风两下,道:“你好没好?这里闷得慌,快憋死了。”
清风感知一番体内血池,见其已经比在道观时还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