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回头,见陈婉溪左手掐诀,右手食指伸出,指尖有一道红线,是切玉,不过颜色变了。
众人的目光也向陈婉溪看去,心想她之前便敢偷袭长老,现在更是大胆,竟然在宗主眼皮底下出手对付杀伐将。
他们又看向杀伐将,见其身上银甲忽地解去,露出和清风交手时留下的满身伤,随即祥云散开,他从天上掉了下来。
杀伐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有人上前,将他翻过来,见其心口有一细眼,伸手向鼻前一探,感受不到半点呼吸。那人一屁股坐到地上,惊呼道:“大长老他……他死了!”
众人又看向陈婉溪,心想她不只是在宗主眼皮底下偷袭,而是直接杀人,杀的还是曾经的大长老,宗主的师弟。更让人惊骇的是,那红色的切玉竟然能破开银甲,当真匪夷所思。
“师兄!”木菩萨痛呼,又看向武神通,“宗主,这你也不管吗?”
武神通面色也有些阴沉,看向陈婉溪,道:“水云峰的人果然一个比一个有胆子。”
冰肌子捂着腹部剑伤挡在陈婉溪身前,又对清风道:“小子,快用你那法术给我治疗。”
清风摇头,冰肌子急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计较。”
“不是我不给你治,”清风道,“我现在没这能耐了。”说着指了指身上的伤。
“妈的,”冰肌子骂了一句,“你怎么不早说,要不然我也不会拿剑捅自己。”
本来该平稳结束的局面,因为陈婉溪偷袭杀掉杀伐将而变得更紧张。
“冰肌子,”叶织袖道,“你这徒弟是怎么回事,简直比你还疯狂。”
“我也不知道,”冰肌子苦笑,背对陈婉溪道,“你怎如此冲动?”
“今日不杀他,待过后新的规矩一定,要杀他便是逆了宗门,”陈婉溪道,“焰光客已死,趁今日乱局再干掉杀伐将与木菩萨,便没有人再能威胁到咱们。”
“说得好,”清风道,“就该这样。”
“多亏你这血刀之法,”陈婉溪道,“我虽未学会,却让切玉脱胎换骨,才能找机会一击干掉杀伐将。”
“好,”清风道,“事已至此,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那木菩萨也宰了。”说罢看向岳横与叶织袖,道,“二位师叔,杀伐将已死,武神通又长年在外。除掉木菩萨,宗门实际上就归咱们所有,二位意下如何?”
“他妈的,”岳横道,“你们水云峰人不多,每个都是人才,我挺你。”
叶织袖犹豫了下,道:“清风,你现在出手可不是杀木菩萨,而是在挑衅宗主,我不能帮你。”
清风听后神念一动,叶织袖只觉心口绞痛,惊道:“臭小子,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那血须和血刀都是了不得的法术,”清风道,“若非有把握控制你,怎能轻易相与?”
“你高明,”叶织袖道,“事到如今,我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她故意把君子二字说得重些,以表自己的不满。
“废话少说,”清风道,“地位权力不过虚幻,若咱们能联手挡下武神通,那才真是把五峰仙门握在手里。”说罢叫出鹿仙姑,让其结出几颗桃,完事后又将其收回息壤。
冰肌子接过桃吃掉,身上的伤口开始愈合,道:“你果然还有手段。”
过了片刻,武神通才开口:“你们都恢复好了?”
“好了,”清风道,“武神通,让我看看你到底有什么实力,能坐这宗主之位。”
“好,”武神通道,“今天便让你开开眼。”说罢,围观的弟子纷纷退远,生怕被波及。
陈婉溪率先出手,切玉直射武神通面门,武神通早有预料,偏头躲过。陈婉溪手臂一摇,改射为削,不攻武神通,而是对准木菩萨。
武神通见状脚下轻踏,祥云升高,躲开切玉。同时双手握诀,地上开始摇晃。
三朵小山似的菡萏从土里拱出,将清风一伙包围,菡萏绽放,化成三个莲座,分坐三尊大佛。这法术之前木菩萨用过,可到了武神通手里完全是另一番景象,一样的法术,呈现出来的效果如同碎石和高山之别。
清风几人看着那三尊大佛,颇觉震撼,没等震撼结束,又见三只手掌遮天蔽日般拍下。
岳横见状握诀,一根根石柱从土里伸出,顶向佛掌,可那佛掌太大,将石柱压得崩成碎石撒地。
清风看向自己的血刀,心想就算能切动佛掌,那也不过是一个小口子而已,到时还是会被压成肉泥。他用息壤装起所有人,遁入土中。
佛掌拍到地上,霎时间轰鸣声起,尘土飞扬,躲远的弟子仍被波及,被那气浪卷飞。
没等烟尘散去,三只佛掌的手指俱是裂开,化成一条条藤蔓刺进土里,如网一般,将息壤兜了出来。
寒气从肉块上四溢,冰肌子仗剑而出,冰住藤蔓。息壤在空中蠕动,又将冰与藤震碎,随即下落。
三尊大佛先一步埋进地里,下一瞬,那凹陷的地面开始变红,化成一大片岩浆,若是息壤掉进去,怕是顷刻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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