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还差多少真气?”太子长琴道,“既然就快功成,应当求稳才是,为何突然开始着急?”
“我炼那玉琮夺天之机,前些日子冥冥中有所感应,要被天庭察觉,保险起见,还是要加快速度。”九天玄女道,“等昆仑生灵和进来的修士死绝,再加上一位神,定是够了。你帮了我这么久,自是可以留下性命,同享荣耀。”
“神……”太子长琴道,“你真有把握杀掉南殷崇岳?”
“有把握,”九天玄女道,“他有金甲,我也有金甲,他有艳阳戟,我有秋刑和霜厉二剑,多出一件法宝,凭什么不能杀他?”说着冷笑一声,道,“他爹杀了你爹,我要与他搏命,你该高兴才是。”
太子长琴不语,虽然九天玄女总说她就要成功,可看起来更像是暴露前的孤注一掷。
他不信她,也不信昆仑死绝的生灵中不会包括自己与三妃。他也决定孤注一掷,离开这个疯子。
太子长琴抱起“栖梧”进了殿内,皇鸟见他面露凝重,便道:“殿下,你在想什么?”
“二娘,”太子长琴认真道,“咱们找机会离开这里,去寻那秦忠,到时告诉他真相,同他一起回五峰仙门。”
“殿下,”皇鸟道,“你为何还不懂?仙门容不下我们,而且仙门不缺真气,你……你的价值会变得很低。”
“那就献出我父亲在我体内留下的那道火印……”
“不可!”三妃同时开口,“那是你父亲的唯一遗物,也是你日后改变体质的关键,若是连这都交出去,我们就再无希望了。”
“我们本来就没希望,”太子长琴道,“我意已决,这是命令,你们必须遵从。”
皇鸟伸出独臂将太子长琴揽在怀里,道:“殿下,何苦呢?我们姐妹不值得你这样。”
“值得,”太子长琴道,“神位我不在乎,修为我也不在乎,我只想陪在三位娘娘身边,抚琴为乐,不理纷扰。”
“我们不该逼你,”皇鸟释然道,“我为什么到现在才明白,你不用活成你父亲那样,你该有自己的选择……”
深夜,九天玄女唤来一只青鸟,询问这一天除了那道血雷轰杀珠夫人之外,还发生了什么大事。那青鸟说有一伙修士,十三人,合力屠了上百只有灵智的妖兽,领头的是两个扛棺材的人。还有那放火烧了穷奇洞穴的红发道人,又杀了一群不死民,而他的位置与放血雷的很近……
九天玄女只是听着,并没有重看一遍,她骑上青鸟,飞向玉琮。
太子长琴偷听着她们的对话,知道了清风一行人的所在。他和三妃又等了一个时辰,见九天玄女仍是未归,道:“娘娘,咱们走吧。”
鸾鸟与凤鸟褪去人形,化成五彩大鸟,太子长琴扶着皇鸟乘到鸾鸟背上,一行人离开共工之台,往清风所在而去。
自珠夫人化成小鱼后,修为大降,比一般鲛人都不如,自是不敢再抛头露面,只能躲在河流深处苟存。其他鲛人都以为自己的女皇已经被雷劈死,分工明确、组织严密的族群顿时变成一盘散沙,分裂成数十个小团体占据各条大河的不同河段。而那些小团体之中又分出更小的团体,彼此间表面合作,暗地里却都想控制对方。
某条大河岸边,一团篝火将方圆数十步的距离照得橘黄,再往外便又开始黯淡起来。
羊大仙保持着温霁模样,怀中抱着一条鲛人,左手在其上身狠揉猛搓,毫不留情,右手在鱼鳞上来回抚过,乐此不疲。
“这母鲛人长得都挺不错,”他道,“本来以为她们这鳞片得硬得硌手,想不到上面黏黏糊糊,摸起来滑溜溜的还挺舒服。”
鲛人不甘被其猥亵,瞪着眼睛咬紧嘴,不让自己呻吟出来。
温霁看着她那倔强的样子,捏住对方鼻子,想让其喘不上气好张嘴,又见其脖子上的鳃时张时合,跟蚌似的,不禁好奇,起了戏玩之心。
他将手伸进鱼鳃之中,轻捏里面黏在一起的鳃丝软肉——滑滑腻腻、咕咕叽叽。
鲛人受不了这刺激,喉咙里挤出响,温霁手上加力,狠劲挤压鳃丝,那鲛人紧咬的嘴张开,发出轻吟。
温霁咧嘴一笑,食指尖和拇指尖一扣,指甲将鳃丝捏住,向外一拽,扯下五六条来。
鲛人大叫一声,鱼尾开始跳动,眼角的泪在地上变成一颗颗珍珠,在昏暗的夜里发着白光。
“掉珍珠了,”温霁大笑道,“真他娘好玩。”一手仍是揉捏鳃丝,另一手则是薅住鲛人头发,又道,“别乱动,不然把你烤了吃掉。”说着伸手指向篝火。
篝火两旁各插了一根丫型的树杈,一根长棍架在树杈上,棍上穿着一条被烤得滋滋滴油的鲛人。
鳞片在地上散落,被篝火照得闪闪发光。虎大仙手持银钩,不停地给鲛人翻着面。
“熟了,”他道,“这昆仑真是个好地方,孕育出这等奇异生物,人和鱼长到一起,我每次来都会烤上几条,一下子能解上两种馋,妙哉,妙哉……”
温霁将怀中鲛人随意扔下,流着口水来到师兄身旁。虎大仙用银钩片下一块肉,温霁接住,直接往嘴里塞,因为太烫,舌头不停地发出秃噜秃噜的动静。
鹿仙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