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仍是望着远方出神,一个丰韵身影踏雪而来,手中拎着两坛酒。
林妃秀伸手在清风眼前晃了晃,问道:“小子,发什么呆呢?”
“林姐?”清风回过神,“你怎么来了?莫非还在生气,要跑上门来打我?”
“我来还你东西,顺便与你说些心里话。”林妃秀提起两坛酒,“有兴趣吗?”
“进来吧。”清风转身回到院子,领她进了屋。
林妃秀在门口轻轻跺脚,抖了抖身上风吹来的碎雪。
“真是怪了,”她道,“这才什么季节,竟是下起雪来。”说罢走到桌前,将两坛酒放到上面。
“林姐,”清风坐下,“我记得第一次见你时,你便是在饮酒。”
“是呀,一转眼都半年过去了……”林妃秀拂了下额前碎发,“你刚刚在外面看什么,难不成知道我要来?”
“师姐走了。”
“许师姐离开了?”林妃秀皱眉,很失望似的,忽又轻叹一声,“你为什么就不能喜欢她呢?多好的女人,哪怕你当时骗骗她。”
“我是要说喜欢的,”清风道,“可当时你也看到了,师姐她捂住我的嘴,她一定是不希望我骗她的。”
“是呀……骗一个人是很难的,”林妃秀摸出一只簪子放到桌上,推到清风面前,“这个还给你。”
清风将簪子收拾,道:“可是秦师兄让你来还的?”
“他那榆木脑袋怎会想到这些?”林妃秀打开酒,提起酒坛灌了一口,“是我自己要还给你。”说着略带歉意地看向对方,“之前我有故意勾引你,你看出来了吗?”
“也许吧,”清风道,“只是我不明白,刚入门时我并未露出法术,林姐从我这能得到些什么呢?”
“我本来想要你们峰的若水诀,不过后来打消了这个念头。”她道,“其实之前在客栈我便发现你一定有秘密,”说着又喝了口酒,接着道,“清风,你有认真照过镜子吗?”
“有吧,我记不清了。”
“你的眼神和我一样,”林妃秀道,“仇恨的眼神。”
清风心里一惊,他之前也觉得林妃秀与明月眼神很像,却不知道自己也是这般。刚要开口再问,林妃秀先道:“我拜入宗门是为了杀猇狂徒。”
清风恍然大悟,觉得一切都合理起来。
“林姐,你和猇狂徒的仇是……”
“十三年前她强暴了我,我活着就是为了杀他。”林妃秀直截了当,认真地看着清风,“你呢,你来宗门是为了杀谁?”
“猇狂徒,”清风道,“和你一样。”
“果然,”林妃秀道,“为你自己?”
清风迟疑了会,道:“为我自己。”
林妃秀听后豪放大笑,拍了拍另一坛酒,道:“臭小子,让我一个人喝吗?”
清风听后打开酒坛,学着对方拎起来狂饮一口。
“林姐,秦师兄知道吗?”
“知道,”林妃秀点头,“他知道我所有的事,也答应帮我报仇。”说罢像是自责似的,举起酒坛饮了一大口,“可他不知道我骗了他,骗一个人果然很难,尤其他还对我一片真心……”
“林姐,”清风道,“你今日来找我可是要商讨杀猇狂徒之事?”
“没错,”林妃秀道,“本来还想着靠你的关系拉上许师姐,不过她既然已经离开,那便只能祈祷她在外面一切都好。”
清风道:“秦师兄武艺精湛,犹在猇狂徒之上,我和他联手,定能杀掉猇狂徒。”
“是吗?”林妃秀道,“可忠哥说他与猇狂徒不相上下。”
“秦师兄为人谦逊,应是保守之言,”清风道,“不过他没有破甲之法,即便武艺占优,也确实难杀对方。”
“有你不就解决了,”林妃秀笑着道,“你可一定要帮姐姐。”
“凭你我交情,即便我与猇狂徒无怨,也定当为你雪恨。”清风道,“之前我主动与虞规交恶,便是要套出猇狂徒所在。不知秦师兄可曾有耳闻,那猇狂徒并非被关押,而是在闭关。”
“什么?”林妃秀握紧拳头,“竟有此事?”说着松开手,又道,“也对,不过是杀了些凡人,怎会被关起来呢。”
“秦师兄知道闭关这事吗?”
“他不知道,”林妃秀咬了咬嘴唇,“若那猇狂徒闭关修成金甲,你那法术还好使吗?”
“好使,即便是金甲,我照样能破开。”清风道,“可是修成金甲并非只防御更强,浑身气力也会大增,到时怕是难杀。”
“能破他神将诀就一定能杀他,”林妃秀道,“我相信忠哥,也相信你。”
“猇狂徒闭关并非一定突破,而且就算能突破也不知道需要多久,”清风道,“我有一法也许能找到猇狂徒所在,只不过同样需要些时间。”
“什么办法?”林妃秀急道。
清风讲了在硕木县对付羊大仙的事,又说了那“血踪”之法。
林妃秀边听边点头,心想这清风的法术还真是神妙。
“既然如此,只要找到那羊大仙的师兄,便能使你那血踪之法了?”
“没错,”清风道,“只是在这之前,我要去趟昆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