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前,明月真人在死去孕妇的子宫里剖出一名男婴,给其取名清风。
此刻,清风正在山洞内修炼一门诡异的法术。
洞里的空间很大,上宽下窄,成倒梨形,底部是一座“咕嘟咕嘟”冒着气泡的血池。翻涌而出的腥臭充斥每一个角落,附着在四周如同肉膜般的壁上。
清风光着身子盘坐于血池表面,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好像对这腥臭味习以为常。他左手在胸前掐诀,右手五指并拢伸直,掌心掌背都分布着不规则的血斑,整个右手看上去就像一把生了红锈的刀。
火把将山洞照得荧亮,他的影子投在洞内的“肉膜”上,如同一摊发黑的血迹沾在上面。倏然,影子旁边又多了一条扭曲的人影,而他的身侧,赫然出现一个人,一个由血凝成的人。
“狗崽子,别练了,你练不成的。”那血人讥讽道。
“你怎么还不明白?”又一血人从池里钻出,“不管你怎样练下去,最后的下场也只能和我们一样。你以为师父会对你有更多的耐心?别做梦了!等着吧,师父早晚会杀了你,让你化成这池子里的血。”
“一个野小子而已,还真把自己当天才了?我们都练不成,你也休想!”
清风不去理会,这种情形时有发生,只是最近变得越来越频繁。
“干嘛非得想不开呢?”这回开口的是个女人,她与那些血人不同,身上有着细腻白嫩的皮肤,一双眼睛饱含情欲。
“听师姐一句劝,”女人跪下身子抱住清风的头,声音温柔,“不想死的话就赶紧离开师父,有多远走多远。不过你这小子的模样倒是俊俏,你要是愿意,临走之前师姐可以让你好好舒服一番,怎么样?”说罢松开怀抱,张嘴轻啮清风掐诀的手指,右手摩挲其胸膛,一路向身下撩拨而去。
平时都是无端的谩骂,像今天这种赤裸的诱惑还是第一次。清风只觉心窝好似烧起了一团让人躁动的火,那火从胸口一直烧到小腹。他一个把持不住,竟是睁开了眼睛。
“他心动了,他心动了……”血人们大笑起来,“还以为能多有定力,结果就是一条发情的狗。”
女人眼睛一眯,起身向后退去,满脸鄙夷地道:“真以为本姑娘看上你了?不过是像逗狗一样耍耍你罢了。”搂住身旁一个血人,又道,“想和我亲热也不是不行,等你变成他们这样再说吧。”说着便和那血人拥吻起来。
清风发现自己被耍顿时恼羞成怒,他站起,挥动右掌就要去砍女人的脖子。
“徒儿。”
呼唤声传来,血人和女人顿时散成血融入血池,就像不曾出现过一般。清风也一下子坐回到血池之上,摆出之前打坐时的样子。
一名脸色皎白,身穿青色道袍的高挑女子走入洞中,她便是清风的师父——明月真人。
“给为师看看你的进展。”
“是,师父。”
清风出了血池,穿上一件粗布道袍,紧接着掐起手诀,右掌顿时浮现出一块块血斑。
明月看后微微皱眉,显然是对这徒儿的修炼进度不大满意。
“今天就先练到这,回去吃饭。”
明月转身走出山洞,清风跟在后面,看着那高挑的背影,脸上满是惶恐。
饭桌上,二人默默吃着,清风忽地放下筷子。
“师……师父……”
明月见清风支支吾吾,便道:“有话你就直说,吞吞吐吐作甚?”
“师父,”清风犹豫了一下,问道,“您之前真没有收过别的徒弟吗?”
明月听后没有直接回答,手中的筷子在桌上摔出响。她阴沉地看着清风,随即伸手摘下他嘴边的一粒米,放到自己嘴里慢慢嚼着,如同嚼肉一般。
清风胆战心惊地看着,不敢再说话。屋里只剩明月的咀嚼声,由响渐微,最后被咽进肚里。
“我不是早就与你说过,只收过你这一个弟子,怎么这会儿又来问?”明月冷眼瞪着清风,“你在怀疑为师?”
“徒儿绝不敢怀疑师父!”清风赶忙道歉,随即又道,“徒儿修炼的时候,那些血人总在旁边吵闹,他们说得可真,一时把徒儿迷了。”
“那些血人都是你修炼时产生的心魔,根本就不存在。”明月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放到清风碗里,“修炼时要心无杂念,不要胡思乱想。为师答应你,只要‘血刀’一成,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是,师父。”清风使劲点头,“徒儿以后一定加倍努力。”
“你知道就好,”明月声音冰冷,直叫人听得心里发毛,“时候不早了,快些吃,吃完回去休息。”
清风着急忙慌地吃完饭,将桌子捡干净后离了屋。像是没了大半条命似的,身体不停地颤抖,对着夜空深吸一口凉气才镇定下来。
他来到一处巨石前,左手掐诀,右掌一挥,巨石被刻出一道深痕。
“妈的,这师父嘴里没有一句实话,还把我当三岁小孩哄骗,我又不是傻子,能分不清那些东西到底是幻觉还是真实?”清风骂了两句,嘀咕道,“虽然血人的话也不能全信,但练不成‘血刀’就会被杀掉这事一定是真的。”说罢抬起自己如刀的右掌,借月色看着上面的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