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之前不说像羊脂玉一样的细腻,但是也是十分细嫩的,手指也算是比较纤细,但是现在她干了太多的活,手变得粗糙了,上面长满了茧子,骨节也变的有些粗大。
他们现在住的房子是大队的一间破旧的老房子,房子面积不大,就只有一间屋子和一间伙房屋,炕上就只够睡一两个人的,院子也小的可怜,一口水井都没有,她冬天用水全部都是从外面挑的,因为家里就只有两个人捡柴火,彩绘不够他们两个用的,沈玲玲也舍不得用柴火烧水,洗点儿什么东西全都是用冷水,去年一冬天沈玲玲的手上全都是冻疮。
今年秋收虽然刚刚开始,但是这个秋收这个活儿本来就是跟天抢时间,一天的活儿也不少,这短短几天,沈玲玲的手上便磨出了血泡。
哪怕沈玲玲在跟田甜说这些话的时候很高兴,但是这些依旧挡不过干活时的辛苦。
沈玲玲抬头看田甜白白嫩嫩的手,手指头胖乎乎的,看起来也软绵绵的,这一看就是没有干过粗活重活的手,也就指头上能有几个笔茧。
沈玲玲心里突然有些嫉妒,嫉妒田甜明明只比她小一岁,但不用像她一样早早的就承担起家庭的重担,田老太他们也从不让田甜干重活,田甜也从来没有下地秋收过。
沈玲玲心里更嫉妒,明明她跟田甜是从小到大的好朋友,而田云最开始跟田甜的关系并不好,但是到现在和田甜关系最好的反倒是田云。
沈玲玲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她也能很明显的感觉到,她跟田甜,还有田云她们两个的关系也都远了,就像现在她虽然在田甜面前坐着,还是田甜对待她感觉跟以前也没有什么不同。
但是沈玲玲却并不知道要跟田甜唠什么嗑儿。她如果跟田甜叨咕方思文的那些事儿,她也担心田甜不愿意听,但是她除了方思文的那些事儿,也没有其他的事可以跟田甜说了。
他之所以选择来找甜甜说这些事情,就是因为他知道田云最近在跟知青们一起学习,她也不想去打扰田云他们,跟他们待在一起也没有什么话说。
原本她以为田甜没有考大学的打算。毕竟田甜现在已经上了技校,已经在领工资了,没必要再去上大学了。
可是她刚刚进来的时候,清楚的看到了田甜桌子上的那些课本,她心里是很难过的,总觉得自己跟这两个朋友是越走越远了,但是她又没有办法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
“那你也要对你自己好一点呐,你不能老想着方思文怎么怎么样。你说说你现在这样肯定是因为腰特别难受。”田甜听着沈玲玲这么说。也有一点心疼沈玲玲结婚的这段时间,她算是看出来了,沈玲玲是真的喜欢方思文。如果不是真的特别的难以忍受,她估计还会忍着腰疼干活。
“腰真的太重要了,你现在这么大点儿岁数,腰就疼的这么厉害,更要好好保养了,你说万一像孙爷爷那个样子,腰坏了,结果下半辈子都得躺在炕上,这想想就难受。”
孙爷爷是他们大队孙家最年长的人,之前因为上山去伐木,不小心把腰给撞坏了,后来就一直躺在炕上。前两年去世了,走的时候没有痛苦,而且他年纪也不小了,也算是喜丧。
当时孙爷爷去世的时候,田甜和沈玲玲还一起去看了孙爷爷特别喜欢能念书的孩子。但是他家人脑子都笨,都没法往上读,他就经常会买铅笔和课本给那些读书的小孩子,田甜小的时候也在他手里面收了不少的铅笔。
“你要是腰疼的这么厉害的话,你还是赶紧去医院看一看吧。”田甜觉得有病还是要治,你这病刚刚发展的时候肯定不会特别严重的,花小钱就能治好。
要是以后病发展的严重了,你这花多少钱都够呛能治好,而且人还遭罪。
但是现在的人都没有这个想法,他们就觉得去医院是浪费钱,有病自己忍一忍就过去了,却总是错过最好的医治机会。
现在沈玲玲也是这个想法,“上医院那的花多少钱呐?我们哪有那么多钱?再说了,方思文以后要是真的上大学了,还要不少路费呢。我现在还得攒着他上大学的钱,而且我这也就最近突然间腰很疼,忍一忍就好了,又不是什么大毛病。”
他们结婚的时候,其实手里面也没有多少钱,沈玲玲当时她大哥本来就刚刚结婚,家里也拿不出来多少钱,就只给她带了五块钱。
方思文家里面倒是有钱没少给他们拿。但是那些钱在上大学的路费上也是杯水车薪,沈玲玲觉得现在他们结婚了,总不能还让方思文去跟家里面要钱,就也攒着钱,舍不得花,想着再多赚一点儿,结果他们两个结婚后的日子还越过越抠了。
“他上学你操什么心呐?你是他对象,又不是他妈。而且他一个大男人都不操心呐。反倒是让你在这儿天天算计着钱过日子。”在田甜看来,那方思文要去上大学,本来就是方思文自己的事情,又不是沈玲玲逼着方思文去上大学的,你那路费不够了,肯定要方思文自己想办法,再不就去找方思文他妈。
这明明农村一年到头就挣不了多少钱,还要攒着路费,这真是一年到头一分钱都不花,结果全都苦了沈玲玲一个人了。
“都是两口子,哪分什么你的我的,更何况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