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说到底你大姐嫁到了吴家,肯定是为吴家人着想的。你大姐那个人是一个好人没错,勤劳又老实。但是我说这句话也不怕你觉得不好听,你大姐夫那个人实在不是什么正干的人。你说这大闺女结婚以前见过去了,那你大姐家还有那么多孩子呢,这一个你都借钱了,剩下的那几个孩子没钱结婚你还能看着不管吗?你一样你得借钱。”
“你不借这个钱人家就挑你理儿,要是不借的话,反倒你里外不是人。你要是借了这钱又能谁还?就凭你大姐和你大姐夫两个人?那得还到猴年马月去,真到那个时候你还好意思跟他们张嘴吗?拖拖拉拉的这钱是借还是给也就说不清了。”
“你不能光想着你大姐那边,可敢讲话你那还有个妹妹,你一个外嫁的闺女帮能帮到哪去?可不能因为帮着别人家的孩子,让自己家的孩子受委屈了。这不是当爹妈的该做的。”
林美玉不说话了,因为田老太说的确实是有道理,他原本也是这么想的,就是想把家里的小日子过好就行了。
但是她看她大姐那么苍老,满脸风霜的过来,那么卑微的跟她这个妹妹借钱,她心里边儿也很难受。
她没办法借给他们太多的钱,就想着尽自己最大的所能帮助他们,也带着一种补偿心理想着把那个红纱巾送给他们,想让吴娟的婚礼能体面一点。
而且反正那个红头巾她也不戴,放着也是放着,还不如送给吴娟了。
她下意识的觉得自家的日子过的还是挺好的,虽然不能顿顿大鱼大肉,但是起码家里不缺吃不缺穿的,几个孩子还都能上学。
而且田立松也没有什么意见,她就想再多帮他们一些。
现在田老太的话就如当头棒喝,一下子把林美玉给叫醒了。
她确实还有自家孩子要顾,家里一年那么大的花销,挣的钱都够不上花的钱,他还有闲钱去借给别人。
今天田甜说的话又全都浮现在她的脑海里,田甜不止一次的劝过她,那个红纱巾是田渊给她的心意,她当时就像鬼迷了心窍似的一定要把那个红纱巾给送出去,现在想想确实是不应该的。
还让田甜自己花钱弄回来一对红枕巾,林美玉想想就觉得有一些惭愧。
“行!妈我知道了!这一对儿红枕巾确实也不便宜,礼账钱就算了吧。”林美玉说道。
现在赶里一家就赶一两毛,一块那都是一笔大钱了,一对红枕巾可不止一块钱。
田老太看林美玉清醒了,也就不说什么了,打发林美玉和田甜回屋了。
不过林美玉并没有回西屋,而是拉着田甜,去了田甜的屋子里。
“甜甜,你跟我说实话!”林美玉拉着田甜郑重的说道。
“你那一对红枕巾到底是从哪来的?你手里哪有那么多的钱,还特意买了一对红枕巾回来?”
田甜心虚,还好她之前便想到怎么跟林美玉说了,便把早就找好的借口告诉林美玉,“这些年我压岁钱都没花,再加上上学的时候奶奶给我的零花钱,我手里也攒了一些钱。放假前两天我在县城里面看见李九酿了,知道她买了一对儿红枕巾回来。
“那个红纱巾是哥哥特意买给你的,我不想把那个红纱巾给送出去,我去找李九酿把那对红枕巾换回来了。”
林美玉听了就叹了一口气,心里头有些不是滋味儿,要不是因为她,孩子也不能想着去做这种事情,还把自己手里攒的那些钱全都花了了。
她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让孩子来帮他们擦屁股,真是不应该。
“你那个钱多少?妈给你出了!赶礼也是妈给你大姨家赶,不用你出钱。”林美玉说道。
田甜不好意思说她根本就没花钱,她也不知道一对红枕巾到底多少钱,就随口胡诌了一个数,“七块钱。”
七块钱!
林美玉叹了一口气,这个价钱是真不便宜。
“你这几年攒的钱都花了了吧!”林美玉说道。
听到这个价格,她也知道自己之前想的有多离谱了,这可是七块钱啊?!能买多少东西啊?他们现在粮食还不够吃,这七块钱能买多少粮食啊?
有的人家一年到头都挣不了七块钱,她不仅要把这七块钱送出,还借了五块钱,还要再赶礼账,她可真成了冤大头了。
田甜点头。
她现在小金库不仅没有少,反而还越来越多了。
田甜点完头想了想,来了一句,“那个红纱巾可能更贵,最少要十五块钱!”
林美玉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你说多少?!它怎么可能这么贵?”
供销社的红纱巾才五、六块钱一块,怎么到她手里了,就十五块钱了?!
“这个红纱巾一看就跟供销社卖的红纱巾不一样,比供销社的贵多了。而且这个红纱巾还是我哥特意从外地买回来的。”田甜说道。
现在化纤的东西好像都比较贵,而且她哥拿回来的红纱巾又不像供销社里的爱起抽,不管怎么叠,都一点抽没有,颜色也十分纯正,不像供销社里面的那么土,反正价钱肯定会是比供销社里面的贵。
至于十五块钱,那是她胡诌的。
果然林美玉听了之后就信了,而且十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