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宋振威也顾不上干净埋汰了,把被子铺好之后,就把顾行书给扶到了上面躺着。
顾行书是省城大学的教授,在省城的时候就受过一次苦了,身上的伤病都还没养好呢,又坐着火车到了这儿,来大队之前在县城上也受过一次苦,现在身上大大小小的全都是伤,再加上他岁数也大了,从县城来到这个大队的路上一直都在发着低烧。
“顾叔,你在这儿躺着歇会儿,我去给你烧一点儿水!”宋振威拿着一个破瓦罐儿说道。
这个瓦罐也是昨天田立松给他们送过来的,除此之外还有碗筷这些东西,还有五斤的小米。
瓦罐看着虽然破旧了一点,但其实并不影响他们用。
宋振威拿着瓦罐上院子里面压了一些水。
这个牛棚其实挺好的,除了屋子是按照牛住的建的之外,其他的啥都有,甚至院子里面还有一口旱井,给牛饮水喝方便,现在也就方便了宋振威他们。
宋振威在县城里面长大,家里面也有这种旱井,所以十分熟练的压出来了一罐子水。
等他磕磕绊绊的把火生了起来,然后把那个破瓦罐儿给放到了火上边。
“我先给你烧点儿水,你喝着歇一歇,我再去后头转一圈儿,我看这牛棚好像挺大的,到时候把外边儿收拾收拾,也能住的挺好。”宋振威倒是很乐观。
他也不是没有听过其他人被下放到牛棚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他个人感觉他们来的这个大队还都挺好的,起码还能给他们一些东西,虽然破烂了一点,但都还能用。
“咳咳!”顾行书咳了两声,“你也歇一歇,等歇好了我帮你一起忙活!”
昨天他们也没来得及收拾,就找了个干净的地方睡了一晚,因为身上有伤,再加上刚到一个新的环境,旁边还有一头牛,他们俩谁都没有睡好。
“没事儿!等一会儿我们喝点儿水儿,我在用那些小米熬一些粥,喝完胃能舒服一点儿,睡觉也香。顾叔你先睡一觉,一会儿我再叫你。”宋振威笑了笑。
顾行书年纪大了,体力跟不上,没说两句就闭着眼睛睡着了。
宋振威出去把牛棚前后都转了一圈,竟然在墙后面儿看到了一个炉坑,这边儿还有一捆柴火,不过并没有锅,应该是冬天怕牛冻着了,给牛取暖用的。
宋振威看到这个炉坑还挺欣喜的,就意味着他们冬天应该不会受冻了。
宋振威拿了了一些柴火,准备一会儿去做饭用,贴着围墙去前院儿的时候,突然就听到身后有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
他本以为是外面那群小孩子又过来朝他们扔石子儿了,想着快点儿进屋,但鬼使神差的往后瞅了一眼,看到地上有一个鼓鼓囊囊的小纸包,他心里好奇捡起来捏了一下,结果发现里面是药片的形状。
他立刻就反应过来了这是有人给他们,他踮脚往院墙外面儿看,外边儿一个人都没有。
宋振威把药包打开,看到里面有两个小纸包,两个小纸包打开,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退烧,另一个写着止痛。
止疼的那个他认出来了,是安乃近片儿,另一个他虽然不认识,但看着上面写的退烧,也知道应该是退烧片。
他想着屋里边儿还在发烧的顾行书,转身拿着药片儿进屋了。
他现在也顾不上这个药片儿是真是假的了,顾行书年纪大,体质差,身上还有伤,又吃不好睡不好的,一个不注意恐怕就能酿成大祸。
现在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有这个药就可以死马当成活马医。
进屋之前宋振威在瓦罐里倒了一点儿水,这个水已经烧的热乎乎的了。
“顾叔!顾叔!”宋振威轻轻拍着顾行书的肩膀,“醒醒!吃了药再睡!”
顾行书刚睡着就被拍醒,迷迷糊糊的问道:“什么?哪来的药?”
“外面的人扔给我们的,应该是怕我们连累也没出面,你先把这个药吃,吃完你睡觉我去做饭!”说完宋振威就把顾行书扶了起来,把手里的药片递给他一粒,又把碗凑到他的嘴边。
顾行书吃了药咽下去,叹了一口气,“那些亲戚朋友知道我出事儿之后恨不得跟我划清关系,结果是这些跟我素未谋面的人却还关心我,世上的事儿可真是讽刺!”
他们也不是不知好歹的,虽然他们现在住在牛棚里,田立松给他们送了不少生活上能用到的东西,虽然破旧,但也是实打实的能用的,还有人给他们送药,顾行书拔凉拔凉的心,也有一点儿暖了。
药劲儿很快就上来,顾行书沉沉的睡了过去,等着宋振威把饭做好叫他起来吃饭的时候,他已经感觉好多了,身上也不像之前那么沉了,也不发冷了。
宋振威摸了摸顾行书的额头,烧已经退下去了,“这药劲儿可真大,你这药才吃下去多长时间呐?烧都已经退了,正好我饭做好了,我们赶紧吃吧。”
他们两个吃完饭收拾好,两个人全都趴在木板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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