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光赫深深地看她一眼,像是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
不愧是亲生的,两人对这片土地都产生了无法割舍的感情。
“好,不去就不去。”秦光赫转移话题:“我之前还在朋友圈看到你堂哥宝俊发的法术视频,瞧着可厉害了。”
秦光赫找出来给她看。
“怎么样?跟你比如何?”
秦宝怡勉强看了眼,冷哼一声:“我一拳能打飞十个。”
秦光赫捧腹大笑。
倒不是觉得她在吹牛,就是莫名觉得好笑,以前怎么没发现小怡说话这么狂妄呢。
“好笑吗?”秦宝怡觉得她爸的笑点跟狗屎一样。
秦光赫抬起通红的脸颊,连连摆手:“不不不,不好笑。”
餐桌上的聊天才终止不到两分钟,秦宝怡接到了林小九的来电。
不用想,肯定是刚才渡劫的事。
这么大的阵仗,想不知道都难。
滑动绿色按键接通:“小九姐?”
林小九那边是压抑不止的激动:“刚才渡劫的人是您对吧?”
“嗯,是我。”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之前我还自以为是能帮你排忧解难,没想到是画蛇添足。”林小九自黑道。
但她话锋一转,语气又变得官方正式:“上面拨款的抚恤金这下肯定是不能领了,但我们协会内部给您申请了双倍的奖金,改天直接打到您的卡上。”
她明白什么了?
秦宝怡神色平静:“好,还有什么事吗?”
林小九沉吟片刻,试探道:“我们可能需要公开您渡劫的消息,争取一个进入全国竞赛的名额,可以吗?”
“可以。”秦宝怡痛快答应,不过她需要强调一点:“我并不需要这个名额,五阶修士进入全国竞赛有点欺负人。”
林小九肃然起敬,惊叹不已。
心里知道和听本人亲口说出来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
五阶修士啊。
目前已知的五阶修士,屈指可数。
个个都隐居在深山老林或家族禁地,被尊称一声“老祖宗”。
有些甚至有近百年没有出来活动,不知生死。
而现在,一位才修炼不到两个月的少女...
林小九做梦都不敢这样做。
“喂?你还在听吗?”秦宝怡等了半天没听到回复。
林小九猛地回过神,叠声道:“在在在,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您放心,我一定会跟他们说清楚。”
秦宝怡轻“嗯”一声,不知道她又明白了啥,确定没什么事后,就把电话挂了。
抬眼对上对面某人巴巴地眼神,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秦宝怡简单解释了句:“全国比赛的事。”
“还要去啊?会不会太危险了?”秦光赫不放心。
这刚放下的心还没落结实呢。
“只是说说,还没戏。”秦宝怡放下筷子:“我吃饱了,需要我帮忙洗碗吗?”
秦光赫摇摇头:“我来吧,你刚回来,好好休息。”
既然甘愿回归家庭,就要承担起相应的义务与责任,还真能躺平什么都不干吗。
秦宝怡点点头,坐电梯上楼顶。
别问为啥不直接飞上去。
纯纯不想动。
...
过了十五,月渐小,弯如钩。
夜空澄净。
红霞还弥留在那片天际,较之前略微缩小了些,在大地铺上一层粉光。
两只兽还在里面徜徉,舒展的身子渐缩成一团。
像朱自清先生说的那样“但我以为这恰是到了好处——酣眠固不可少,小睡也别有风味”,一缕微凉的清风在抚动睡意朦胧的树叶,把草木花朵的清香送至四面八方。
这里洋溢着令人心疲的气氛,秦宝怡沉沉地阖上双眸。
刚进入梦乡,就感觉自己的灵魂乘风破浪地去了远方。
她看到大海啊,是无尽的水,大地...是无垠的土。
没有一个人出现,视线总是在不断地前进穿梭,远方的地平线不知是谁在引吭高歌,海平面又是谁在呼啸召唤。
她忽然停了下来,悬浮在万丈高空中,眼前的画面如同滴水荡漾的水波纹,渐皱。
因为听到有人提起自己的名字,而猛地被拉到打架斗殴的现场。
打架的人并没有发现她的到来。
秦宝怡看其中一个人有点眼熟。
“你们确定不让出名额吗?”
背对着她的青年低沉地声音在小巷里回荡,像拨动的弦鸣音。
“好好考虑清楚,连我都被刷下来的,你们...凭什么?”
青年抬起双手,慢慢握紧,发出“咔咔”声,壮硕的身体在月下投下一片巨大的阴影,将地上三人笼罩。
“名额都已经上报了,我们三个是凭自己的运气拿到的。老师都说了:修道之人,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你不能这样做。”
“那个秦宝怡再厉害也不是我们江南省的人,廖西风你糊涂了?”
“这还没把人家拐到手,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地上的三人扶着墙,浑身都在止不住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