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冥魔神立于阵前,看着光华黯然失色的府城,一直沉默不语。
在他身后是一队妖魔大军,排列得整整齐齐,刀枪如林,旌旗遮天蔽日,军容十分雄壮。
在这支妖魔大军后面,百余座血煞破城禁巍然矗立,散发着肃然杀气。
所有妖魔都在等待阴冥魔神的命令,向府城发起最后的总攻。
他们等待这一刻,已经等得太久。
这些日子以来,府城的灵脉已经逐渐减弱,已经不足以支撑其符阵禁制的运转。
在他们的持续攻击之下,府城的符阵禁制损毁也极其严重,修者的伤亡更是惨重,能够作战的修者最多不超过一千余众。
府城就像一个熟透的桃子,等待他们来摘取。
“妖魔要发起最后的攻击了!全体都有,准备最后的战斗!”
玉京山神情疲惫,身形却依旧挺拔如剑,眼中全是毅然决然之色。他的状态不是太好,全身衣甲尽碎,血染重衫,手中飞剑亦是残损不全,好像随时会断掉。
在他的身后,是一队衣衫褴褛的修者,不过八百余众。每一个人身上都伤痕累累,衣甲残破,手中的飞剑亦是血迹斑斑。
这些人也是府城所有可以一战的力量,相比起数量庞大的妖魔,他们是那样的微不足道。
自从三日之前,府城的灵脉渐渐枯竭,所有符阵禁制已经不堪使用,他们只能用血肉之躯抵挡妖魔的攻势,伤亡也极其惨重。
“这大约会是我们最后的一战吧。”俞白望着城下黑压压一片的妖魔,莫名地感慨着。
他身上一袭雪白大氅,被尘土污沾染,成了暗灰之色,上面有许多触目惊心的朱红血迹。
“谁知道?反正我是杀一个赚一个,也算不赔了!”苏铁全身笼罩在一袭黑袍之中,身形恰好在墙角的阴影之中,眼神凛冽如剑,杀气逼人。
俞白打趣道:“你杀的人已经足够多了,足够你领取一枚一等云星了吧。你这家伙,每次我在和人拼斗的时候,你别从背后出现好不好。现在那些妖魔都已经认得你了。”
苏铁一脸的无可奈何:“我也不想在背后杀人啊,可惜某人太菜,我要是不出现,某人只怕连脑袋都被妖魔割去了。”
俞白一脸的不屑:“就凭这些妖魔?想要我的命,只怕还办不到。唉,好久没有喝过天悦坊的酒了。那天青月华,可真够烈的。”
苏铁亦是叹了口气:“也不知道青青他们怎么样了。当初要是拦住他们,不许他们出城就好了。”
俞白道:“跟着我们在城里,也未必就好。他们在城外面,天空海阔,只要不被妖魔围住,凭她们的本事,要跑还是跑得掉的。”
苏铁道:“唉,要是早知道这样,绝对不能放昆仑北院的那些家伙们出城,说什么去求援,其实无非是逃命罢了。”
俞白道:“这些无耻的家伙,为了利益,有什么事情是他们做不出来的呢?昆仑派的实力,如果其要抵抗,妖魔怎么可能打得进北境天?他们如果真有心收复疆土,又何至于迟迟不发动反击呢?”
苏铁点称是:“千年前那场大战,昆仑元气大伤,失了对北境天管辖之权,他们一直对此耿耿于怀。眼下昆仑派元气已经恢复,已达到近千年来最鼎盛的水平!他们难道对北境天没有一点想法?他们就不想趁着妖魔入侵的机会做一点文章?等他们收复府城的时候,只怕我们已经成为枯骨了。”
俞白道:“这些妖魔是怎么了?既然这么早晚了,还不来攻打我们。我都有点等不及了。老大,要不我们直接杀上去,也给他们一点惊喜。”
妖魔破城在即,俞白、苏铁却毫无惧色,彼此开怀畅谈,嬉笑怒骂,视生死为平常事。
玉京山看了一眼城下的妖魔,道:“我辈许身于府城,生死自当是平常之事。我们一息尚存,就要为守卫这府城耗尽最后一滴心血。能多守一刻,便是一刻。”
恰在此时,妖魔战阵后方的血光摧城禁已是轰然发动,一道道血光重重轰在府城的城墙之上。
没有符阵禁制依托的城墙,被轰得残损、崩塌!
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一股约千之众的妖魔,在一队同样数量的魔子和魔傀的掩护之下,乌泱泱一大片,疯狂无比的朝着破损的城墙猛扑过来。
“杀!”
随着玉京山一声怒吼,府城所有残存的禁制和符阵同时发动,一片七彩的光华直接将冲上城墙的妖魔和魔子、魔傀直接淹没。
不过片刻之间,两千的妖魔便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残兵。可是妖魔的统领还是疯狂无比的率领残的妖魔轰然杀过来!
很快双方便短兵相接,飞剑法宝和魔兵妖刃轰然相撞,耀眼的光华让天地色变!修者的喊杀声和妖魔的怒吼同时响起,杀气滔天!
很快妖魔的预备队也投入战场,他们如潮水一般涌入府城之中,与残存的修者展开最后惨烈的决战和厮杀。
“师叔,我们怎么还不投入战场?我们再不上去,府城的修者只怕一个也活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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