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天下最西北的烽火洲,乃是民风最为彪悍的大洲,偌大一洲几乎每天都烽火狼烟弥漫,要不然也不会被冠以“烽火”二字。
如今九境天骄被人以莫名手段给斩了,别说凶手,连场下观战的民众都全跑光了。
这明显是被人耍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若还在烽火洲,古质夫等人也许乐见淳于墨墨被人打死,毕竟在他们大洲,谁横死都很正常。
然而,今日淳于墨墨却是代表了整个西北烽火洲,北洲懦夫、东洲贼子敢以龌龊手段暗害“黑狼”,那便是对整个烽火洲的挑衅。
这绝不能忍。
于是古质夫一声号令,六位站着的西北烽火洲天骄便同时怒吼,杀气盈天。
而后,夏狩开始!
他们要将所有参与残害“黑狼”的北洲懦夫、东洲贼子,都找出来爆杀,以祭奠烽火洲上亘古不熄的血色狼烟。
不仅他们六人,一同东来,游荡在山下各个小镇的十几位西北烽火洲的年轻强者,听得消息,也都参与进了夏狩行动之中。
一时之间,东华山下的各个小镇,因西北烽火洲年轻强者们的怒火,而充满了肃杀之气。
……
东华山神宫,礼宾大殿。
坐在贵宾席上的赫连横山,脸色不太好看,扫视着对面的唐钓鳌,和陪坐的止戈山老祖穰苴。
东蓬莱洲第三剑宗老宗主,老神在地喝酒,故意装没看见他的怒目。
穰苴也差不多,只与景春大金仙闲聊,探讨北洲与东洲的风物差异。
女子大剑仙司马闻音是个冷性子,向来不爱说话,坐在大殿中,却跟没她这个人似的。
神侍风娘倒是十分周到地安排神婢,给西北烽火洲的三位贵客倒酒,只是嘴角微翘,露出一丝隐藏不住的笑意。
西北烽火洲另外两位带队的仙家巨擘,黑通天与白沙法王,也被请到了礼宾大殿里,看着东蓬莱洲和北止戈洲大人物,故意装傻,心里都冒起了一股怒意。
作为黑云瀚海霸主的黑通天,脾气最为暴躁,忍不住就站了起来,只是还没等他开口,赫连横山却压了压手,示意他坐下。
而后赫连横山直接开口道:“钓鱼老儿,穰苴,你们东洲和北洲的小王八蛋们,也太不要脸了吧,竟然联合起来下黑手,对付我烽火洲的儿郎!”
唐钓鳌终于不装了,放下酒碗回道:“怎么就不要脸了?不是你说的,只要将消息放出去就好,其他的都不用管,也不能插手。”
“怎么,你们家小狼崽子吃了亏,就想来找算了?”
“都说了让他们自己折腾,别说是我东洲、北洲后生一起出手了,就是他们所有人一起上,将你们烽火洲的小崽子们全部乱刀砍死,也没什么,毕竟这是你自己定的规矩。”
赫连横山知道那钓鱼老儿,一向没皮没脸,转向北止戈洲场中话事人穰苴,道:“穰苴老儿,你们北止戈洲也是这个态度吗?”
穰苴将一枚绝品仙果剥了皮,放进嘴里慢慢嚼着,回道:“我觉得北洲、东洲的后生们,一起对付你们西北洲的娃娃,确实不对,不过也不能怨他们。”
“毕竟那小‘黑狼’立那么两面旗子,太招人恨了,北洲、东洲的哪位年轻人见了能忍住?要换了你们西北洲的后生,也肯定不能忍,是吧?”
唐钓鳌点头赞同:“就是,‘拳打东洲病虎,脚踩北洲弱鸡’,别说是那小狼崽子了,就是你赫连老儿,敢在东华山立这样的旗子,你看会不会被人打死。”
赫连横山老脸一黑:“敢情这还是我们烽火洲儿郎的错了?”
唐钓鳌回道:“要不然呢?”
赫连横山猛地站了起来,狂暴霸道的威势,瞬间充斥整座礼宾大殿,仿佛一尊霸皇临世。
只是不管是唐钓鳌,还是穰苴、景春、司马闻音、徐子谦,都毫不在意。
神侍风娘更是秋眸流转,一副静待好戏的样子。
见唐钓鳌和穰苴,都如此不给自己面子,赫连横山冷声道:“钓鱼老儿,现在儿郎们已经在山下闹腾起来了,要不然咱们这些当长辈的,也过两招,给他们加点动静?”
唐钓鳌刚饮完一碗酒,抹了一下嘴角的酒渍,笑着道:“你要想过招,我自然是奉陪,就是万一把这礼宾大殿,或者把整座神宫给拆了,谁去给神主娘娘赔偿?”
“我先跟你说了,我可没钱,也惹不起神主娘娘。”
赫连横山想到山巅神宫的那个女人,脸皮跳了一下,气势减弱了几分。
作为西北烽火洲最强十人之一,他稳居整个天下的最强者行列,对上东蓬莱洲第三剑宗的老宗主,东蓬莱洲最强十人之一的唐钓鳌,他有信心一战。
但是对东华山神主云暮色,他却有几分忌惮。
几百年前,西北烽火洲的天榜第二人,曾跨海而来,与东华山神主遇上,于天外一战,最终胜负没有人知道。
但世人所知的结果却是,云暮色回归东华山神宫,而烽火洲天榜第二人,则退回了西北大洲,迄今未再踏及东洲。
此番东来,赫连横山带上了西北烽火洲的三大镇洲祖器之一,自信即使云暮色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