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弄了个小横梁,屋顶做得比较费事,中途太阳出来,两人放在做到一半的兔窝,反正能挡住太阳晒不死就不碍事。
黎潇潇洗澡前,没忘记把母兔拎回来,鸡舍里可没有它能吃的食物。
洗完后舒舒服服躺上床,这一觉却睡得很不安稳,她总梦到鸡子被黄鼠狼叼走,要不被热到暴毙,惊醒过来后,她干脆爬上地面,开门热浪袭来,脸一下被吹红,露在外面的肌肤火辣辣,像是被火舌撩过,视线所到之处全是高温产生的扭曲。
太热了,她差点以为自己要融了,这温度太可怕。
黎潇潇不敢看太阳怕瞎,余光瞄到它悬在正头顶,是午后这段最热的时候,不一会汗水就打湿她的背,那点距离她没打算戴帽子,但不戴根本不行。
一进入阳光中,她就骂了句,飞快跑到鸡舍开门,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有了遮阳网和石头屋双重保障,里面的气温虽闷,但在可以接受的程度,她往地面撒了水降温,去擦看隔壁的兔子。
兔窝这的温度比鸡舍高些,不过兔子躲在地洞里倒也还好,因为她开门的动静发出唧唧的叫声,她往洞里面瞧,隐约看到毛团扭动,没什么可做的,最后往食槽里面加了水。
话说起来兔子毛又长了,等晚上起来,就再剃一次。
黎潇潇本来是要直接回木屋的,但不放心田地,顶着大太阳去地里转了一圈,踩在青石板路上,她的脸扭曲,妈耶,这根踩在加热的铁板上有什么区别。
地里一切都好,除去卷心菜有点焉,没有别的问题。
她再次庆幸自己想到遮阳网,并且架了起来,否则这种天气肯定得晒死。
最后是跳着脚回到木屋,火急火燎爬到地下室,清凉的风一吹,她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那种肚子闷热的不适感散去。
她放下心来,看来不会中暑了,但是不是有点过于恐怖了啊,只是去外面转一圈,前后十分钟都不到,她就要中暑,身体都开始不舒服了。
地面以往的夏天都是这样的鬼天气,还是今年格外热啊。
有了对比,地下室的温度越发舒适,她在大床上滚了一圈,抱住薄被子重新睡过去,回来一直在忙,只来得及把床铺上,等睡醒以后再好好收拾买来的东西。
应当是知道鸡子没事,后半觉她就睡得很舒服了,一觉醒来都十九点,比平时晚上两个小时。
黎潇潇抱着被子发了会呆,然后从床上爬起来,摸索掀开盖住牵牛花的黑布,柔和明亮的光芒照亮房间。
“牵牛花爬出来的形状还挺好看,像是巨大的鹿角。”
她伸着懒腰拉开两张床之间的布,陈默果然已经走了,他那边的东西已经理好,自己这边的柜子等杂物还摆在地上。
“也不帮我整理整理。”
她虽是这么嘟囔,脸上却没有不高兴,她喜欢整理这些,看着一切变得整齐有序,家具一点点增多,她内心会自然生出幸福来,默哥是真的懂她。
黎潇潇抱起衣柜放在墙角,又感觉不合适,重新将它放到床边上,退后一步欣赏起来,这是个双扇门的衣柜,总长度也就一米,很小一个,完全比不上灾难前她的三米大柜子,却让人很满足。
她把藤框里的衣服取出,一件件挂在衣柜里,厚的衣服就叠着放在底下,内衣裤卷起放进衣柜自带的小柜子里,衣架买来后就洗过了,不用担心弄脏衣服。
她的衣服不多,全部收好,也就占据一角,还有很大的存放空间,她看了眼,关上柜子门,相信以后自己肯定可以填满这个柜子。
黎潇潇把买来的小圆桌摆在房间正中,剪刀针线这些小工具放在上面,再摆上两张藤椅,空荡荡的房间被填满,看起来更有生活气,而不是酒店。
她往上爬的时候,发现一楼地板做了一半,很快就要造完,再把负一层的地板造上,这间木屋就算正式建好了。
她钻出房子,正好碰上巡逻营的人来,这次来的不是娃娃脸,是个陌生的一队兵哥,扛着不少器材工具,她猜测他们是来修信号塔的。
果然如此,这小队人是出发前来她这里补给薄荷叶的,他们自己的行动,就不算在营里,丢给她一株小苗算是货款,其次还带来渔网和遮阳网过来,遮阳网给的还是她要的大孔洞的。
“咦,你们怎么知道我要渔网?”
陈默解释:“早上你洗澡的时候,我碰到娃娃脸出来,托他带话。”
兵哥冲她摆摆手:“那走了姑娘,网子的钱从薄荷里扣。”
“知道了。”
黎潇潇放下渔网,先去农田和果园浇了水,又喂了兔子和鸡子,期间她好好观察,天黑了,鸡子在她垒的窝里挤成一团,有的把头搭在翅膀下,有的就垂着闭起眼,因为她的到来,慌张睁开叫起来,接着又沉沉睡过去,个个嗉囊鼓鼓的。
状态不错。
她转头看食槽,里面有新加的玉米,还有吃剩的土豆皮,应是傍晚默哥加的饲料,一边往外面走,一边想着明早睡觉前,要记得过来补一次食物和水。
黎潇潇出来,正好和隔壁兔窝出来的陈默碰上,后者手里一团兔毛,她接过来囤在木箱里,对冬天前弄个兔毛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