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怕啥来啥。
李川叹口气,问:“你怎么没劝住?”
“我劝了啊!”丁管事十分委屈,说:“我带了纸人上山后,大王……不对,公子,公子说我糊弄他,随便找了个人来。我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让公子相信,那就是《纹经》传人。”
“接着公子又让我把《纹经》传人蒸了吃。我没办法,把纸人蒸了,和公子说,蒸的时间久了,都化在汤里了……”
“他真喝了?”李川惊异。
丁管事说:“喝了,一边喝一边还说,《纹经》传人怎么吃起来一股骚臭味,一定是他欺凌乡里,作恶太多了。”
李川努力崩住表情,说:“那你应该和他说,《纹经》传人不好消化,要盘坐冥想吸收日月精华七七四十九条,才能完全消化。”
丁管事先是眼睛一亮,说:“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接着又说:“现在已经来不及了,我是趁着公子让我清点妖兵妖将的时候,偷偷下山跑过来的,我马上还要回去,不然被大王误会了……”
“你就说你夜观风向,最近的日子都不好,都大凶,不适合兵伐……要沐浴焚香,不对,要再吃七七四十九个纸人,一天吃一個,才好起兵。”李川当即又胡编出了一套说法来。
“有道理!”丁管事一拍大腿。然后他说:“李公子,不然你和我一起回山上吧?”
“送羊入虎口?你是不是帮你家公子来骗我上山的?”李川十分警惕。
丁管事拍胸脯保证说:“我对天发誓,绝对不是!你跟我上山,不要说自己身份,就说是仰慕大王,主动投奔的。”
他帮李川把理由都想好了,说:“反正大王也没有见过你,你别主动说你是《纹经》传人就是了。”
李川觉得丁管事入戏太深了,不值得信任,继续拒绝说:“不行……”
此时又有一个衙役打扮的人沿着小路狂奔而来,见到李川后,立刻说:“李大人,刚才有一个人骑着头水牛冲了下来,幸而有童大人在,射伤了水牛,引着他们掉进了陷阱里。”
“大王被捉住了?”丁管事问。
那衙役看向他,眼中透着怀疑。
于是李川问:“常公子被捉住了?”
见是李川发问,衙役才说:“暂时困住了,只是那常公子太神勇,估计困不了多久,所以还请李大人赶紧过去,拿个主意。”
“行,我们现在就去。”李川说,想了想,他又说:“你们等下,我去里面拿个东西。”
接着李川走进屋里,找到了旁三,让他变作人形,然后拿出了他的马车。
等在门前的三人见李川披了件斗篷,带着个憨厚的汉子走出来,都有些奇怪。
李川向他们介绍说:“这是我兄弟,他驾车带我们过去。”
接着三人就看到一辆华美的马车出现在前方,两匹英武的白马站在前方。
李川请他们上了车。
刘参军见过这辆马车,也认得公二旁三,知道那汉子估计便是那两妖其中之一变的,于是直接上了车。
丁管事则一副惊奇的模样,上车后不住地到处看。
衙役则默默坐着不出声。
很快他们便到了。
下车后,李川便听到了乱哄哄的人声,往前一看,穿着不同衣服的两队人围在了一起,正是县衙的人,还有刘参军带过来的人。
他们拿着武器,站得乱七八糟的。
刘参军见了,眉头一皱,快步往前走。李川与丁管事也跟了上去。
穿过官兵,李川看到了前方的一个坑,头一探,便看到了坑里站着一个蓬头垢面的野人,估计就是常潇了。
这时他听到了刘参军说:“把他弄出来,不要伤到他了。”
“不行!”是童落的声音。
紧接着李川就看到童落背着弓箭走了出来。他说:“现在好不容易困住他了,弄出来了,被他逃脱了怎么办?”
刘参军说:“我们这么多人在,绝对不会让他逃了的。”
“就在这里吧。”李川出声了。
他说:“这里条件是艰苦了一点,但是,我们可以在上面搭个棚,给常公子遮风挡雨,每日再给他送三餐点心什么的,然后再请个大夫来看着,这样大将军的人来了,也能说的过去。”
刘参军说:“李兄,我明白你的担忧,可要是大将军问起来……”
“就说是钦天监的李博士说的,埋在土里,能治癔症。”李川把责任揽了过来。
李川这么说了,刘参军也不坚持了,就找了两个人过来,准备搭草棚。
李川见一时无事,便找了棵树边坐下,童落也走了过来,说:“幸好你来了,不然今天估计是白忙活一场了。我那个陷阱,看上去寻常,里面的机关都是我改良过的,但都被他破了,只有一个派上了用场。”
“他身手极为了得,要让他从坑里出来,莪们这些人,根本困不住他。”童落说着也坐了下来,“这个坑,也不一定能困他多久,希望大将军的人能早点来。”
“下点药在他的饮食里?”李川说。
“你怎么能这样对公子?”丁管事不知什么时候也坐到了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