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月过中天,牧晨体内运转的磅礴血气忽然戛然而止,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吸取一丝一毫,牧晨暗呼可惜,若是能够如此一直炼化血气到天明,说不得《血饮九重天突破最后一层, 届时便能领会蝠老魔所说种种妙处,念及至此,牧晨难免心生期待。
“杀啊,杀啊…”
漆黑的深夜,阵阵惊天价响不断传入耳畔,厮杀声,马鸣声,牛吼声,金铁交击声此起彼伏,牧晨勐地醒过神来,放眼望去,只见己方人马渐渐被敌军合围处于下风。牧晨心中冷哼一声,身形微纵拍翻一名敌军抢过对方战马,同时手持两尺来长砍材刀冲出重围犹如一柄尖刀撕裂敌军包围圈,一路上但凡出手阻拦者大多成了刀下亡魂,一时间彷佛入无人之境。
原本陷入绝望境地的朝廷军马心下大喜,一边收拢兵马一边自豁口处突围而出,江湖各派护着赵周兄妹二人且战且退,越州城守将正自左右为难,孰料战局峰回路转生出一丝曙光,那守将精神大震,立时传下几道将令,一边派人大开城门一边令人为牧晨擂鼓助威。
“冬,冬,冬……”
鼓声震耳欲聋,摄人心魄, 彷佛阎王爷催命符一般,牧晨双腿轻夹马肚,左手操下一面猩红号旗荡开成片的长枪弩箭,右手紧握砍材刀一招一式舞得密不透风,十丈,二十丈,三十丈,片刻而已,牧晨骑马深入敌军,随着越来越临近帅帐,牧晨越发觉得举步维艰,重甲军,重骑兵,战车被敌军一骨碌搬来阻住去路。
牧晨见势,丝毫不慌,右手砍材刀噼,扫,圆转, 一抹抹刀光快如闪电,连带着敌军战车战马一齐砍翻在地, 牧晨看也不看,拍马继续前行。
忽而,牧晨脚下坐骑双腿被拌了一跤险些栽了跟头,牧晨吃了一惊,连忙轻提一口真气双脚一勾一带夹着千余今的马儿腾空而起跃过数丈距离稳稳下落,下方敌军骇得不知所措,瞬息被马蹄踩得口吐鲜血而亡,无数双眼眸陡地睁大,有些不自禁擦了擦眼,江湖各派早已看得呆了。
“这,这……”
赵兮月朱唇轻启,一时不知如何说话,心惊之余,此际一面伟岸挺拔的身影深深印在心底,一旁赵周望着牧晨背影心中忌惮不已,原本将牧晨收归帐下的念想随之散于无形。
牧晨一路过关斩将所向披靡,顷刻间距帅帐只得数十丈远近,城门处追杀朝廷军马的敌军纷纷回援,江湖各派压力骤减,赵周趁此良机,一边收拢军马,一边带领余者火速进城。
“啾啾啾!”
几声惨鸣声响彻夜空,牧晨战马前蹄被铁蒺梨刺穿几个血窟窿,立时侧翻倒地,一时间长枪,大刀等各式兵刃一齐朝着牧晨当头罩下,牧晨冷哼一声,双脚足尖轻点马背,砍材刀刀身挥舞斩断敌军兵刃同时双脚踩着一颗颗人头继续一往无前,城墙上众人心神为之一震,眼见牧晨便欲直捣黄龙,忽而凭空闪出一道黑影挥刀拦住牧晨去路,众人心中一叹,暗呼可惜。
牧晨翻身落回地面,抬眼望去,不由得吃了一惊,只见来人三十来岁,鼠眼狮鼻,手持三尺唐刀,一身乌黑锁子甲在火光照耀下闪闪发亮,此人不是旁人正是黄州百花山上有过一面之缘的宫田三郎,汉人姓名唤作田三是也,牧晨望着田三吃惊不已,未料到短短数月不见,田三武功精进如斯。
田三望着眼前陌生刀客心中吃惊更甚,暗自思忖道,
“这人年纪轻轻武功却如此高强,比上回那个家伙还强出几分,看来中原武林果真是藏龙卧虎……”
田三念及至此,心中立时收起小觑之心,他却是不知,此际眼前敌手正是当日百花山上有过一面之缘的牧晨,田三若是知晓此际牧晨受武功所限,仅仅发挥出自身七八成实力,不知又作何感想。田三收敛思绪,神情凝重望着牧晨,凛然道,
“阁下武功不错,在下佩服至极,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
牧晨闻言,瞥了一眼田三,好奇问道,
“赌什么?”
田三环目四顾,望了望四周人仰马翻惨烈精致不动声色,悠悠开口道,
“想必阁下便是这越州城最强者,在中原武林举足轻重,今日你我一战,输的一方弃城投降!”
牧晨莞尔一笑,斟酌言辞漠然道,
“在下微末武功何足挂齿,怎敢称作越州城第一高手,也做不得别人的主,不过你既要战那便战,多说无益!”
“哈哈哈…痛快,痛快!”
田三话音未落,身形微晃,举刀斩向牧晨头顶百会穴,刀光划破夜空犹如闪电,声势较之数月前又强的多了。
牧晨心神微凛,手中砍材刀自下向上斜撩使出《砍材刀法第六式‘斫木’迎向田三刀光,陡听得叮的一声巨响,二人手臂处各自传来一股巨力,一时震得虎口发麻。
田三手腕轻抖,接连挥出三抹刀光,牧晨丝毫不敢怠慢,《砍材刀法第一式‘剥皮’,第二式‘去筋’,第九式‘砍材’一齐施展开来纷纷化解对方刀法。
田三三招刀法使完接连使出四式,五式,六式刀法,牧晨随机应变,《砍材刀法随之四式化作一招,五式化作一招,待到后来十五式化作一招接连使出,双方越打越快,越打越急,短短片刻不到,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