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希曼嘴角微翘,微微张开双臂,望着牧晨娇声道,
“那行,我身子乏啦,你来背我。”
牧晨听得周希曼话语,方知不觉间中了周希曼圈套,只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当即背对着周希曼弯下身子,含笑道,
“好好好,我背你!”
周希曼双臂环住牧晨脖子趴在牧晨后背,牧晨只觉鼻尖嗅到阵阵女子独有清香接着一片柔软弹性娇躯紧贴自己后背,说不出的舒适受用,牧晨心中怡然自得抬脚继续赶路。
二人方才一阵嬉闹不觉间行至一片密林,密林中大多是些梧桐树,其间偶尔夹杂几株苍松翠柏,二人一路也不说话郎情妾意享受彼此温馨,也不知过了多久,忽而一阵阵阴风迎面袭来,牧晨二人只觉身子发寒如坠冰窖,放眼望去,只见前方密林尽头山坳处现出成百千座坟头。
“真是晦气!”
周希曼望了一眼,不由得柳眉微蹙,催促牧晨绕道而行,牧晨环目四顾发觉一条山间小径,正欲背着周希曼山,孰料恰在此时,自几座坟头后闪出一行六道人影,那些人影锦衣圆领,头戴交脚幞头,手持腰刀,顷刻间将牧晨二人合围在内,为首一人是名中年男子,约莫四五十岁,肤色蜡黄,身材魁梧,双眸凌厉扫了一眼牧晨二人,询道,
“你们是什么人?”
牧晨二人陡见坟头闪出人影心下当真吃了一惊,只道是光天化日之下鬼魅作怪,仔细一瞧不由暗松口气,牧晨淡然答道,
“路过的。”
那捕头闻言,双眸微凝,下打量牧晨二人,待见到周希曼容貌时不禁双眸微亮,神色间缓和许多,
“原来是外乡人,来此作甚?”
周希曼听得那捕头话语,翻了翻白眼,神情不耐道,
“都说了是路过的,官爷怎地明知故问?”
“大胆,休得放肆!”
其余几名捕快听得周希曼言辞不敬,纷纷出声呵斥,那中年捕头只是摆了摆手,瞧着周希曼愠怒时神色妩媚,禁不住心中暗赞,嘴耐心道,
“最近北阳一带盗墓贼横行且专挑葬下不久新尸,我等奉命在此抓捕罪犯,你二人形迹可疑还是跟我等走一遭......”
周希曼生性古灵精怪又霸道偏执,自然不会言听计从,听得对方话语娇躯挣脱牧晨双臂束缚落下地面便要发难,牧晨见势连忙抓住周希曼皓腕在其耳畔轻声道,
“休要动武,还记得数月前襄阳城外义庄么?”
周希曼闻言,不经意望了牧晨一眼,猛地醒起数月前二人于襄阳城外遭遇诡异之事,不由得心中一突,惊呼道,
“你是说……”
“我怀疑此事与鬼宗有关,说不得此地有鬼宗高手在练甚厉害功夫为祸一方百姓,若真如此,需得跟他们走一遭!”
牧晨剑眉微蹙,说出心中打算,周希曼听得牧晨话语,脸色不虞道,
“你又要多管闲事啦!”
“天下事天下人管得,未必就是闲事。”
牧晨闻言,莞尔一笑,抬眼望着那中年捕头拱手客气道,
“这位官爷,我们当真是途经此地,不过此事我二人愿相助官府随你们走一遭。”
中年捕头见牧晨态度诚恳,满意点头,右手轻挥,携着众人押送牧晨二人回城......
约莫过得大半时辰,牧晨二人被带到北阳县县衙,入眼处只见一块巨大牌匾高挂堂前书‘明镜高悬’四个鎏金大字,堂内置“肃静”、“回避”牌字,左右两旁衙役手持木杖肃穆而立。
过不多时,一名身穿青色曲领大袖,头戴乌纱帽的中年男子步入大堂,男子肚大腰圆,满面红光,留着山羊胡须,神色间不怒自威,正是北阳县知县李卯。
牧晨二人尚是首次瞧得如此阵仗,心中却丝毫不怵,中年男子瞥了一眼牧晨二人眉头微蹙,尚未落座右手猛地拍了一记惊堂木,低喝道,
“大胆,见到本官缘何不跪?”
那知县李卯话音刚落,朝着两旁衙役使了使眼色,立时便有两人手持木棒越众而出,周希曼忽而自怀中摸出一枚碧绿玉牌,娇喝道,
“本姑娘倒要看看谁敢动我们一根毫毛…….睁大你们狗眼瞧瞧!”
牧晨吃了一惊,不知周希曼哪里来的官府腰牌,抬眼望去,只见那玉牌刻着‘刺史令’三字小篆,知县李卯见状连忙跪倒在地,恭声拜道,
“卑职不知特使驾临有失远迎,还请二位特使恕罪!”
那知县话音刚落,两旁衙役亦是纷纷跪拜在地,周希曼不经意瞥了一眼身旁牧晨,神色间略显得色,转首望向李卯道,
“我二人受刺史令巡查至此,未料到才到不久便遇到此案,你且将此案经过事无巨细与我二人道来。”
“是,卑职遵命,”
知县李卯听得周希曼吩咐,立时躬身应诺一声,娓娓道,
“数日前,几名农户到县衙报案,说自家新坟被贼人挖开亲人尸身不知所踪,卑职多方查探终于寻到一名目击证人,据那放牛郎所说,盗墓者合共四人个个肩扛尸身健步如飞,卑职推断那几人会些武功,于是卑职将北阳县习武者查了个遍却是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