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晨与君瑶出了九江郡城已是子时三刻,天空月明星稀,面前是一片荒原,荒原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方圆不知几何,二人走了半夜早已饥渴难耐,遇此境地也只能徒呼奈何。
寒风凛冽,君瑶裹紧胸前衣襟,一边赶路一边想着方才一面之缘的吴语静与周希曼,只觉二女姿容绝色,各有千秋,即便自己一向自诩天生丽质,在二人面前也不禁黯然失色,也难怪牧晨不做他想,君瑶心中胡思乱想,俏脸神情时而忧愁时而释然,过不多久,君瑶禁不住好奇侧首望着牧晨道,
“那两位姑娘都有沉鱼落雁之姿,你心里更欢喜谁?”
牧晨听君瑶问得突兀,不由得神情一滞,笑问道,
“为何有此一问?”
君瑶俏皮眨了眨眼,答非所问道,
“若是二选其一,换作是我亦要犹豫不决,干脆大小通吃,全部收入囊中!”
牧晨闻言,嘴角微翘,沉默半晌才道,
“缘分一事,说不清道不明,若论人品相貌,你问我心里更欢喜谁,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今心里仅有周姑娘一人……”
君瑶听得牧晨话语,深深望了他一眼,脆声道,
“周姑娘真是好福气,能够得到你倾心眷恋!”
牧晨闻言轻轻摇头? 莞尔道,
“我能得到希曼眷顾才是三生有幸……”
君瑶望着牧晨提起周希曼时俊朗的脸神色柔和? 双眸脉脉含情? 禁不住心中酸涩分外羡慕起周希曼来? 女儿家心思柔肠百转? 一时神游天外。
牧晨被君瑶一番话语勾动思绪? 思恋之情油然而生,想到此次周希曼愤恨离去? 牧晨不知再相见时又是何等光景......
二人低头各自沉思? 不觉已走出大半个时辰,眼前现出一片密林,显然已到荒原尽头,密林外是一片片密集麦田? 麦田尽处一排排房屋错落有致,此际虽是三更半夜,村庄内却是大半灯火通明。
牧晨与君瑶对望一眼? 心中称奇,连抬脚步入密林向着村庄奔去,离得近了? 只见村东头一户茅屋前围着一群穿着粗布棉袄的村民,茅屋大门口瘫坐着一名衣衫单薄青年,那青年神情绝望,脸布满伤痕,呆呆坐在门口于身旁村民话语充耳未闻。
牧晨二人途经此地? 不知此间发生何等变故? 却在此时,但听人群中一相貌未脱稚嫩的青年气愤道,
“铁柱哥,咱去报官,定要与你讨个公道!”
那青年话音未落,近旁一名山羊胡须的长者叹道,
“报官又有什么用,听闻那巫云帮帮主与县令大人成了把子兄弟,县令大人府邸的虎皮座椅就是那巫云帮帮主送的,去告官只是羊入虎口!”
众村民听得老者话语,气氛微凝,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忽而老者身旁一名中年妇人厉声道,
“难道天底下就没有王法么,县衙不成咱们去府衙,就不信找不到说理去处!”
那山羊须长者闻言,摇头轻叹,感慨道,
“这世道本就是弱肉强食,理再大不如拳头大!”
牧晨二人听到此处,心中已猜出大概,想是那铁柱有些冤情同村人替他鸣不平,牧晨心怀仁侠,路见不平自然拔刀相助,当即越过众人前一步拜道,
“各位叔伯长辈安好,我二人途经此地想要讨口水喝,不知贵宝地发生何事?”
众村民陡听得人群里传来陌生话语,议论之声骤顿,抬头纷纷向牧晨二人望来,但见牧晨与君瑶二人男的俊朗,女则美貌,神情举止气度不凡,不由得心中暗赞,一干年轻村民见到君瑶闭月羞花之姿双眸陡亮,心中惊为天人。
那老者扫了一眼牧晨二人背负长剑,料定二人是江湖中人,不由得双眸微亮,心中有了计较,立即命人取来两碗清水,望着牧晨含笑道,
“不知二位贤侄打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老伯,我二人从异地回赶回汉阳城,途经贵宝地打扰之处还请见谅,不知贵宝地发生何事,若需要晚辈效劳之处尽管直说!”
牧晨与君瑶接过陶碗一饮而尽,听得长者相问,立时坦诚答话道。
那老者听得牧晨话语,不疑有他,眼见牧晨相问,扫了一眼瘫坐在茅屋门口青年叹道,
“村里铁柱家媳妇方才被贼人抢了,我们正无计可施!”
“岂有此理!”
牧晨与君瑶闻言,说话异口同声,二人对望一眼,心中有了计较,牧晨侠义心肠,曾经发愿锄强扶弱,自然不会袖手旁观,转头望着老者凛然道,
“老伯,在下打小学了一些武艺,若是各位信得过我,我为你们讨个公道!”
茅屋门口失魂落魄的铁柱听得牧晨话语,清秀的脸庞陡然恢复神采,起身欲要拜谢牧晨,孰料脚下一个趔趄痛呼一声摔倒在地,竟是被强盗打折右腿,铁柱趴在牧晨跟前,真诚道,
“这位大哥,若是能够帮我讨回娘子,我夫妻二人愿为恩公做牛做马!”
牧晨伸手扶起铁柱查看对方伤势,发觉铁柱浑身伤疤,不由得心底越发气愤,君瑶递了一粒疗伤丹药递予铁柱,那铁柱想也不想吞入腹中,牧晨望着铁柱莞尔道,
“你且将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