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晨与周希曼二人自得到那“兵术图刻“便格外珍惜,每日除吃饭睡觉之外,其余时候都在山壁前潜心参悟。
那“兵术图刻“包罗万象,仿佛囊括天下所有兵器技击法门,光剑之一门,便足有七十二式剑招,无论江湖各派剑法或是飘逸灵动,或是刚猛凌厉,或是霸道刁钻,无一能出其右。
剑神当年也曾在此观摩“兵术图刻“,据他所言,以他当年修为境界也只能领会三四成,这三四成却不单指剑之七十二式剑招,而是整副壁刻数百种招式的三四成。
论武功修为,牧晨与当年独孤剑神来此时相仿,论悟性则有过之而无不及,须知牧晨如今方才二十岁而已,剑法境界已然踏入剑道门槛,而剑神当年,也要到二十多岁才明悟“技近乎道“。
当然如此说法,难免有些勉强,毕竟每人际遇不同,所见所学自然不同,牧晨之所以有今日的境界,也是他早遇名师,又得窥风蚀绝壁剑神遗留,这一点却是独孤傲所不能及的。
仅剑法七十二副图牧晨便看了数日,非是牧晨悟性不够,只因他一边参悟山壁上刻的剑招,一边将之与《无极十三剑》对应,待得第三日,牧晨《无极十三剑》第十式“一念归墟“终于练成,第九日第十一式“混元无极“方才悟透。
至于《无极十三剑》第十二式“天地无名“,第十三式“混沌一剑“,牧晨总觉此招玄之又玄,一时未能尽数领悟。
“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天地无名,即取初始之意,初始者,本源也。“
牧晨皱眉沉思,似有所悟,仔细一想,又觉有些模糊不清,只得抬头继续参悟七十二式剑招,以此求证剑道。
“呱!呱!“
恰在此时,几声宛如乌鸦鸣啼之声传入牧晨二人耳畔,牧晨从参悟中醒过神来,抬眼望去,只见大黄在天空上盘旋往复,不肯落地,牧晨嘴角微翘道,
“大黄,肚子又饿了啦?“
“呱,呱!“
大黄双翅展动,缓缓降落地面,一双灵动眼眸紧紧望着牧晨,隐隐有委屈之色,似乎对牧晨时常因为参悟图刻把它晾在一旁心有怨念。
牧晨见它如此也不理会,忽而想到《无极十三剑》与《傲剑诀》这几日颇有精进,正好可以拿大黄来试试剑招,不由含笑道,
“大黄,吃完饭咱们切磋切磋,看我进展如何。“
大黄闻言,双翅不停狂扇,显是分外高兴,牧晨二人见它如此,彼此相视一笑。
牧晨自去小溪边抓鱼,周希曼则在大黄身后,替它打理浑身金黄的羽毛,瞧得大黄身上粘了许多刺球,周希曼美眸凌厉,恶狠狠道,
“又到哪里玩去啦,弄得一身脏,以后别往本姑娘身上蹭!“
大黄微垂鸟首,仿佛犯了错的孩子一般,教人不忍责备。
周希曼瞪了大黄一眼,冷哼一声,道,
“少来这套,本姑娘才不会上当!“
大黄听得她的话语,低鸣几声,鸟首贴着周希曼秀颈处来回摩挲着。
周希曼只觉奇痒难耐,再也无法强装冷厉,噗嗤一声笑出生来,娇喝道,
“滚!“
这边正自玩耍,牧晨那边已生起炉灶烤起鱼来,炉灶是牧晨以山谷中的黄泥筑成,牧晨想着在此参悟“兵术图刻“绝非一两日能够作罢,因而在此筑起炉灶,顺便花了半日功夫去往十数里外的集市买了些锅碗瓢盆,连二人睡觉的地方,也搭了两间精致小屋,大有久居此地的想法。
周希曼望了一眼正自烤鱼的牧晨,会心一笑,这些日子以来,二人一鸟朝夕相处,让她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温馨。
晚饭除了烤鱼之外,尚有两颗赤蛇蛋,牧晨与周希曼每日一人一颗,数日来体内真气修为与日剧增,周希曼更是突破到罡气境圆满,对此牧晨心中也是暗自咋舌,须知他是十九岁才到如此境界,周希曼却才十八岁而已。
牧晨却是不知,周希曼身为摩尼教圣女,自然是穷尽全教之力助她练功,而牧晨则没有如此际遇,望着手中最后一颗蛇蛋,牧晨心中不禁有些遗憾。
“大黄,你尽管全力以赴不要留手,免得说我胜之不武。“
吃罢饭,牧晨与大黄一人一鸟彼此相隔数丈严阵以待,牧晨拔出无邪剑,将剑鞘抛在一旁,莞尔道。
“呱!“
大黄应了一声,不待话音落下,双足一点,身形一幻便自原处消失,一尺来长鸟喙突刺,啄向牧晨胸口。
牧晨只觉眼前一花,大黄鸟身瞬息而至,不由得双眸微凝,不闪不避,举剑劈向大黄脖子,大黄鸣叫一声,鸟喙横摆,咚的一声荡开无邪剑。
牧晨只觉一股大力传来,手中无邪剑险些脱手而出,无邪剑顺势斜撩,削向大黄鸟头,正是《傲剑诀》连消带打的精义所在,大黄也不躲闪,右翅横扫,直击牧晨面门,攻敌所必救,轻松化解致命一招。
牧晨脚下退开一步,同时右手无邪剑粘着大黄右翅圆转,剑尖直指大黄胸口,大黄鸟喙下探截住无邪剑,咚的一声一人一鸟,各自颤了一颤。
“呱,呱!“
大黄抬头望了牧晨一眼,一双灵动的双眸中隐含欣赏之意,似是对牧晨方才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