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具自田间归来,一家人围在一桌其乐融融。
牧永福抿了一口酒,神情怡然自得,酒是上好的高粱酒,是牧晨自集市酒庄买回孝敬他的,牧永福逢人就提儿子买酒之事,言谈间极尽庄稼汉吹嘘炫耀的把式,更是送了半坛子酒出去,牧晨知晓父亲好面子,对此也无可奈何,放下酒杯,牧永福望了一眼牧晨道,
“晨儿,这回在家多待几日,爹给你张罗一桩婚事,成婚了再走不迟。”
李兰香闻言,双眸隐含笑意,慈爱的望了牧晨一眼,牧进望了一眼牧永福,并未插嘴。
牧晨神情微怔,想也不想道,
“爹,大哥尚未成婚,您着什么急,我才二十岁而已。”
牧永福摆了摆手,不以为然道,
“你大哥憨厚老实,又不讨姑娘欢心,给他说了几门都没成。”
“你比你大哥有出息,一身好武艺,也见过世面,日后好赖也能谋个差事,只是你常年在外,爹娘心中担心,还是赶紧成婚生个娃儿,爹跟娘也能帮你照料一二。”
牧晨闻言,琢磨再三,终究未将他与吴语静的事情说予父母,侧首望了牧进一眼,见他自顾自低头扒饭,心道难怪此次回家,大哥总是郁郁寡欢,原来因为此事,牧晨在外闯荡也知晓些人情世故,知道找人说媒要花银子,银子越多媒婆自然更加尽心,想到自家没有多大家底,媒人自不肯尽力相帮,想到此处,牧晨放下碗筷出了主屋。
牧永福三人见牧晨也不答话,自顾自回房,心中不明所以,过不多时,只见牧晨手里拿了一张票据,递到牧永福桌前道,
“这是五百两银子,给大哥说门亲事罢。”
牧永福三人骇了一跳,彼此对望一眼,瞧着桌上的票据怔怔出神,实想不到牧晨有这许多银子,三人心中只是不信,过了半晌,牧永福回过神来,神情严肃道,
“这银子是从哪来的,你小子可不能干坏事,咱家虽然穷,也绝不能做伤天害理之事。”
李兰香与牧进听得牧永福话语纷纷点头,一齐望向牧晨,看他如何说法。
牧晨莞尔一笑道,
“爹,娘,你们放心,这银子来路正得紧,你们放心用便是。”
牧晨说完,见三人仍是紧紧盯着自己,心中无奈,只得将事情简单说了,其间凶险只字未提,至于那银子由来,牧晨也是心思复杂。
原来那夜与独孤烈约好日间将余下银子存入钱庄,留待日后再取,谁想牧晨办妥之后赶回万剑门,早已人去楼空,牧晨心思聪慧,立时明白独孤烈良苦用心,只得将票据带回,以备不时之需。
牧永福三人听得这银子是牧晨救人所得,心中立时放心许多,牧永福开怀道,
“好,晨儿你仗义救人,做得很对,只是日后要小心些才是,万不可莽撞,凡事性命要紧。”
“爹,放心吧。”
李兰香见儿子凭本事挣了这么多银子,心中早已乐开花了,小心将那票据收入怀中贴身保护,牧进听闻牧晨替他出头,心中感动,感激地望了牧晨一眼,牧晨朝他含笑点了点头。
牧永福见妻子李兰香收了银票,横了她一眼道,
“瞧你这婆娘,小心收好咯!”
“知道啦,儿子可比你这老头子有出息,我跟你半辈子,可没见你挣这么多钱。”
李兰香瞪了牧永福一眼,嘴上唠叨起来,牧永福心情极好,也不与她置气,只是难免顶撞几句,牧晨望着父母拌嘴,嘴角微微翘起,他常年在外,分外享受着家的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