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终于爬到邯郸了。”
邯郸城外,一名乞丐装的年轻人站在城门前,高声大喊道,惊得周围行人纷纷避让,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
“不要喊了,还嫌不够丢人啊。”旁边身着破烂衣裳,头戴鹖冠的老头连忙捂住青年的嘴巴,低声说道。
“离我远点,你身上太臭了。”年轻人挣脱老头,不耐烦地说道。
“你以为你身上不臭啊。”老头立刻回怼道。
“要不是你个老家伙把钱袋弄丢了,我们两个人能变成现在这样吗?”年轻人怒骂道。
“老子就算弄丢钱袋,那也是老子的钱袋,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变成现在这样那是你没本事,为师平时怎么教你的?那么多知识都忘了?”老头脑袋一昂,傲娇的说道。
“你有本事?你有本事早上别人给老子的一块馒头你别抢啊。”年轻人看向老头。
“老子那不是怕你吃不完吗?”老头自知理亏,声音低了很多。
“吃不完?再来两块都不够老子吃的。”年轻人摸了摸肚子,肚子即时‘咕咕’附和两声。
“老子怎么说也是你老师,你不喊老师也就算了,态度怎么也应该好点吧。”老头怒气冲冲地说道。
“你见过有老师抢弟子馒头的?”年轻人问道。
“你见过哪個弟子见老师还饿着,自己先吃的?”老头反问道。
“哼!”
“哼!”
两人同时别过脸去。
“要不是你师兄写信求我,你以为为师愿意来邯郸啊?”过了一会儿,老头忍不住嘀咕道。
“拉到吧,还求你。咦?我在邯郸还有师兄?”年轻人惊讶地看着老头。
“哼哼,你老师我的弟子遍布天下,邯郸怎么可能没有?”老头昂着脸,一脸骄傲的说道。
“就你这水平,估计教出来的弟子也不咋地。”年轻人撇了撇嘴。
“老夫好像看到你师兄了,来了。”老头眼睛忽然一亮,朝着城门处冲去,嘴里大喊道:“徒儿!徒儿!”
庞煖刚要出城,耳畔突然传来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心中有些疑惑。紧接着便看到一个乞丐朝自己所在的方向冲来。
守城的侍卫反应迅速,数息便将其拦下。
“我是他的老师,你们快放开我。”老头大喊道。
庞煖定睛一视,尼玛似乎还真是自己老师,连忙翻身下马,大步走到老头面前,单膝下跪,抱拳说道:“学生拜见老师。”
“好徒儿,为师终于见到你了。”鹖冠子激动地抓着庞煖手臂说道,庞煖顿时感受到一股恶臭袭来,熏得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老师……你是掉茅坑里了吗?”庞煖脱口而出。
“这叫什么话?”鹖冠子面色一沉。
“哈哈哈。”庞煖打了个哈哈,对着城门卫拱手一礼,歉意地说道:“这确实是我老师,麻烦几位了。等几位轮休的时候,我请大家喝酒。”
“刚刚失礼了。”城门卫一拱手,退了回去。
“学生等您一个月都不见您的踪迹,还以为您不打算来邯郸呢。不过……老师您现在的样子……”庞煖看着鹖冠子,有些怀疑地说道。
难道又是在玩什么特殊癖好?
“此事以后再说,我先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师弟,黄石公。”鹖冠子将身后年轻人拉了出来。
“黄石公见过师兄。”黄石公抱拳说道。
他自幼被弃于黄山,无父无母,无名无氏,常常被人看不起,便自称黄石公,到处游历,后来鹖冠子发现黄石公是一块璞玉,只是被耽误了,便将其带在身边,教其黄老之术。
黄石公果然没有辜负鹖冠子的期望,短短数年,便将其一身本事学了大半。
“师弟。”庞煖回了一礼。
他这个老师虽然有些不靠谱,但是眼睛却是无比的毒辣,黄石公能被其收为徒,必然有过人之处。
“师兄,我和老师都好几天没吃饭了,你看能不能……”黄石公有气无力地说道,一点也不见外。
庞煖看向鹖冠子,鹖冠子点了点头。
“老师和师弟坚持住,马上就到家了。”庞煖心中一惊,连忙让手下腾出两匹马。
……
吕不韦进入邯郸,他不得不承认,至少从表面上看,邯郸的繁华已经位列天下之冠!
不要说偏居一隅、商业被严重压制的咸阳,即便是曾经的大梁、陶邑也比不过现在的邯郸。
“这就是邯郸吗!”太子柱还是第一次见到邯郸,比咸阳更加繁华。
“禀公子,这就是邯郸。”吕不韦拱手道。
“我们等下去哪里?”太子柱问道。
“邯郸虽然有供各国使者休息的官舍,不过公子的身份太过显眼。属下当年在邯郸恰好有一座宅院,当时走得急,没有来得及卖,不如公子就先暂住那里。”吕不韦说道。
“辛苦了。”太子柱点了点头。
他来邯郸的目的不是参加所谓的婚礼,而是寻找名医为他治病。若是被赵国发现他的身份,固然不会直接对他如何,但很有可能会阻止他寻找名医。
“公子请跟我来。”吕不韦伸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