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李春天看看天,看看地,再看看屋里,咒骂一声混蛋。
李仁福早就不在屋里了,他昨晚回来后,只进屋换了套衣裳就又急匆匆的离开了。
她眼尖,瞧见他换衣服时放在床上的银票,足足五千两啊,可是那老头直到离开也没找她更没说分一点给她,明明家里连锅都揭不开了,哪有当爹的这么心狠啊。
至于李仁福去了哪,她心里是有个想法的,有钱的男人不就那么点破事,且李仁福还有前科。
越想越气,骂骂咧咧的进屋把现在还赖在床上的李招娣给拖了起来。
“睡睡睡,你是头猪啊,也不看看是个什么时候了,起来!起来去山里找点吃的回来,不然你就滚回你婆家去!”
李春天把心里的气全都撒在了李招娣身上,狠狠的两脚将睡得迷迷糊糊的李招娣直接踢醒了,再听到回婆家的话,顿时爬了起来。
“姐,哎呀二姐,我这就去嘛!”
她早就被婆家休了,几个孩子也不认她,还能回哪去?自己娘家虽然穷,但起码能有个窝不是。
她吼哧吼哧走了半晌,终于到了山脚下,以前靠着娘家作威作福,又懒又馋,养了一身肉,现在全都是负担,本来家里吃得就一般,稀水里混着几粒米,还不给早饭吃,她能走到山脚早就没力了。
她会认的野菜不多,一路也没看到几根,再说野菜不放油难吃得不行,还不如去山上采点蘑菇。
正发愁这山怎么这么高的时候,从树林里走出一个小男孩,一双眼睛亮晶晶的,虽然穿的破烂但还挺可爱的,尤其是他手里拎着一大篮子的蘑菇。
看着蘑菇,她心里生出个念头来。
“哎,把你的蘑菇倒给我。”
说着就要抢,这样的强盗行径小男孩自然不愿意,护着篮子往后退,却被野草一绊不小心摔地上,篮子也掉了,李招娣大喜,直接拎起篮子,将东西都倒自己筐里,也不管还在哇哇大哭的男娃,转头就跑。
快到家门口时,想想自己回来的也太早了,肯定还有事等着自己做,她索性又在外头睡了会儿,直到肚子实在忍不住饿了才起身回家。
“真么久才回来是去吃屎了吧,赶紧去煮饭,看把饿死我了,看谁还留你。”
李招娣听着李春天的谩骂,心里嘀咕都是被休回来的,谁比谁高贵,但常年来的习惯让她低了头,回去做饭。
非常潦草的把菌子洗了一遍,虽然有几个看起来不太熟悉,但那小孩都敢摘,怕什么。
直接一锅倒进去,放点盐,等菌子独特的香味散发出来,便把菌子盛出来,招呼李春天吃饭。
李春天看着眼前的猪食,早上才吃过美味的胃本能的抗拒,但看李招娣吃的欢快,那架势,她再不下筷子就真没得吃了。
一顿乱造后,桌面狼藉,想到五千两,她连碗都不想洗,直接指使李招娣去。
李招娣见赖不过,只能顺从。
但碗放在锅里,她也没洗,晚上直接盛饭还有盐有味呢。
正想着,她眼前就有些晃动,她急忙跑出门,大喊:
“地动,地动了……”
然后摔在了地上。
被惊醒的李春天也跟着出门,却也是天旋地转的,只比李招娣好些,勉强维持着神智。
茫然四顾,荒凉一片。
现在住的地方已经不是原来的族长老宅了,从李仁福学会赌博后,不仅是田地没了就连房子也被他卖了,现在这房离村里距离挺远,想求救都没希望。
迷迷糊糊的,一个小男孩却走了进来,李春天瞪大眼睛欣喜不已。
“救我,救救我。”
小男孩十分镇定,脸上还有若有似无的笑意。
李春天的欣喜稍退,却还是祈求着:
“我可以给你很多钱,我爹手里有钱,救我!”
“很多钱,从我家拿的钱是吧?哦,那都是我姐辛辛苦苦挣的,你们这些蛆虫,真恶心。”
李春天心中一颤,什么玩意儿?这男孩莫非是……
逐渐的,绝望染上眼眶。
“你,是你下的毒,你……”
喉咙像是火烧一样,根本说不出话。
“我现在问你,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知道我家的事?”
看李春天不说话,尤城突然笑嘻嘻:
“你爹去哪了?”
“你可以不说呢,但是那毒蘑菇发作的可快,除了我没人有解药,你猜猜你还能撑几秒啊?”
“一,二,三……”
李春天感受着身体越来越软,越来越无力,只能拼命抓住眼前的稻草。
“就,就我知道……我爹早就没亲近的人……”
“他去镇上了,去赌坊……”
“哦~”
尤城嘟着小嘴,突然咧开笑,既阳光又灿烂。
“那就行,我信你。”
李春天费劲的点头,发出嘶哑的声音:
“救,救救我……”
尤城蹲下身,凑近了些:
“你家茅房里啊,里头那些大便可以催吐,你吃了就会好的。我走啦,你加油哦。”
李春天目眦尽裂,茅房,茅房个屁,这新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