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龙青青惦记上的尤丰此刻也正焦急的走来走去。
他之前靠上了朝中太子的势力,又帮忙做了不少事,本来以为交了这么多投名状成为皇商一事早就是板上钉钉了,结果今儿收到信,好大一个晴天霹雳。
皇商一事暂且搁置,皇城后宫的贵妃娘娘,她的娘家侄子也有意揽下这事,成为新一代的皇商,而贵妃娘娘又得盛宠,明里暗里同景盛帝求了好几次,虽然景盛帝还没有点头,但这事入了帝王眼,一切都不好操作了。
太子信上让他再等等,他会再找机会进言。
可话说得好听,谁知未来是个什么情况,反而他这几年来做的所有努力是铁定都竹篮打水了。
思索间,他已经摔烂了好几个瓷器。
刚从屋外进来的美貌夫人瞧他那急躁的样子,不禁冷哼一声,嘲讽着尤丰落座在一侧。
“急什么现在才知道急可晚了,早就告诉过你那什么个殿下根本就不可靠,你这生意做得再好也只不过是个商户,哪比得上正经天子脚下的人,”见尤丰狠狠盯着自己,赵芸一点也不怵,嘴角露出嘲笑,睨了一眼尤丰,她手上捏着他的把柄呢,再不爽她也得咽下去。
“哦~天子脚下又如何,曾经的那家不也一样入了狱,死了全家,现如今人家也不过是拿块肉吊着你这个傻驴子罢了。”
“偏偏还上赶着……”
“啪!”
一声脆响,好好的一个青瓷花瓶就摔碎在她面前,脸上那瓷器从她身边划过的凉风还在,心脏停跳半拍,赵芸被吓到了,话都停在了嘴里。
“夫妻一体,你就这么看不得我好,不若我给你休书一份滚回你赵家去,且看赵家还能不能容忍你!”
赵芸惊魂未定,但她该硬还得硬气,直戳尤丰的痛脚。
“你若是事成,赵家自然容不下我,但现在可不一定。”
她挺着身,“虽说是夫妻一体,可你当初也不没把我放在眼里,迎了那个祸害进门!”
“都过去了,你怎么总是提起。”
赵芸抹了一把眼泪,想起那时候,她初嫁给尤丰,尤丰年轻有为,对她也好,也算是一对神仙眷侣,可尤丰就去了一次皇城,回来就带着那女人,本是密里调油的丈夫转眼就变心,她独守空房多年,那么多爱都得熬成恨。
“怎么能不提,这么些年你什么不依着那对母女,何时把我放在眼里,我这个主母都快成为别人的笑话了。”
赵芸越说越气,脸上也悲惨戚戚,就连身形都不由弱了几分,尤丰见状急忙将她拥入怀里,安慰道:“不是都依你处理了那三人了嘛,可别再说这些事,你身体不好还是先回去休息会吧。”
赵芸应下,却又问道:“那皇商一事?”
“我已与殿下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总得再等等。”
看来还是不死心啊,赵芸心里冷笑,一出门就擦掉眼泪,她不希望尤丰成功,毕竟这男人是个什么心肝她可清楚,如今赵家还能牵制一二,真等他事成自己恐怕没得个好下场。
秦娇三人就是先例,爱则爱,真遇到问题了还不是逃不过一个死字。
而屋里,刚还算是深情得男人也冷着一双眼睛,同野兽一样透出凶光。
一场风暴正在酝酿。
整整三日过去,尤亭仍是对田里的黑疙瘩一点解决办法都没有,不仅如此,更加严重的情况也已经出现。
稻田出现大面积的腐烂,尤以黑疙瘩寄生的地方严重,先是叶片,接着就是已经抽出的稻穗,最后是根茎,等把稻子整株拔起,就连延生出去的根须都是黑漆漆的散发着一股子的恶臭味道。
这样的情况,尤家庄万来亩的水稻田无一幸免。
尤亭肥胖的身躯仅仅三天就瘦了不少,顶着硕大的黑眼圈,额头密密麻麻全是汗水,焦急的询问着眼前的老头,这可是他废了不少力气才请来的种植专家,听说还在皇城做过农事官,也是他现在最后的希望了。
好半晌,老人浑浊的眼睛终于从水稻上挪开,摇摇头,不顾尤亭阻拦起身就要走,走时丢下一句话:
“这个情况老朽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啊,大掌事还是另请高明吧。”
闻言,尤亭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似乎看见那些银子全都长着翅膀飞走了。
“大掌事?”东南西北围着他,都是一脸的苦相。
“我……我这就去找家主禀告。”
龙青青很快就得到这信儿了,她松了口气,镇定的吩咐付春雨。
很快,尤丰还没从良田被毁的打击中回过神,外头的街道上就传出了尤家遭灾的消息。
于是,他又一次震怒了。
“外头到底怎么说!”
跟了尤丰几十年的尤故一把年纪了,这会也小心翼翼的回话。
“因为受灾的水田只有咱们尤家庄,所以外头不少人都认为这黑色疙瘩是天罚。”
“罚?”尤丰气笑了,那些个贱民怎么敢说天罚他尤丰,分明就是眼红,“我做事堂堂正正,天有何缘由可罚我!”
尤故顿了顿,还是转述了外头街道上的流言,一则说尤家粮铺卖假粮,坑害无辜百姓,又则尤家在叶县缺粮之际大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