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晁太子,一朝储君,亲请南王出府,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景析府里。
准确的话,是南王在宫中的住所,看似辉煌却偏僻的宫殿。
于官府中人,得知这个消息的也不在少数,但更多的是猜测和不屑。
南王身世复杂,既是景盛朝的救世之人也是景盛帝的心腹痛恨,虽然已经封王,却只是个没什么意义的“南”字,也没有分封王爷府邸,如今仍旧深居于宫中,被景盛帝严格防范着。
如此情况,景盛帝为何会做出这个决定?莫不成是要解封对南王桎梏的信号?
华朔来回走着,焦急得不像一个经历风霜的老人,而比他小了好几轮的景析淡然的坐着,手里拿着一本农学要术看得起劲儿。
“哎呀,我的小主子耶,那景晁就要来了,咱们该不该应下啊?我觉得吧,虽然让他来咱们能借机狠狠出口气,可我深思,这气出他身上就是出在了那人身上,咱们还不够难的啊?”
“俗话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要不咱们忍忍?”
“您可发句话啊!那人关我们这么久,还一直不让你离开天都,显然没有放心咱们,”
华朔一屁股坐在景析身侧,手微抬,真想把景析手中的书给扯走,但到底没那个胆量,只能叹口气。
“等那景晁来了,咱们就跟他走,不然那人发现你的部署,恐怕更不易行事。”
“对,咱们就这样办,哄着他,供着他。”
华朔自言自语老半晌,总算想出了一个算得上不错的办法,极力向景析推荐。
终于,景析放下书,无奈看了眼华朔,摇了摇头,否认了他的提议。
“不,这次一定要好好出口恶气。”
“是啊,该出。”
“咦,不对啊,你说什么恶气,我觉得咱们还是低调点好啊!”
“你不出便罢,我收点利息。”
说完,景析站起身,没出门,直接躺床上去了。
“吩咐下去,说我身体不适,所有人都不见。”
华朔这回真急了,刚想开口,景析的目光便冷冷探过来,华朔嘴角一扯,转身就跑。
景析叹口气,装臣服,谁不会呢?那人掌握权利,最重视忠诚,伪装实在太愚蠢。
从他说出自请禁闭后,就在等这一天了,想把他封死在这天都城,绝不可能。
双手枕臂,他听到门外景晁的声音,从细微到激烈再到最后的诚诚恳恳。
这哥哥,还真是个狠人啊!
龙青青打了个哈欠,点着青灯,环顾周围的黑暗,安静的氛围里听见飞虫落地的声音,忍不住将藏在柜子里的衣裙拿了出来。
这是景析送给她的,她只穿过一次,极为优美,触感更是软得如同海洋,润润滑滑,舒服得很。
也不知道那毒舌男人在做什么,自打上次写了信后,足足五个月了,竟然没半点音信。
心里那点绮丽心动,都跟烟灰一般散了个干净。
“唉,还想问问那胡知州的事呢,也不写封信来,起码也给个机会啊!”
“顺便也给他送点枇杷,李子,西瓜,桃子尝尝,嗯,后头那些吃的也挺多,分他一点堵住嘴,也让他少骂会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