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皇城,金銮殿中,朝臣跪拜,一双大手扶在龙头之上,景盛帝冷冽的目光一一扫视,跪拜的人群噤若寒蝉,不敢发一言。
“你们谁能告诉朕,叶县的温症为何久久不治,如今,已有三州九城上奏,尔等好好看看!”
金阶之下,几本奏折乱糟糟的躺着,于奏折之前的,分别是当朝景盛帝的三子,六子,七子以及亲弟端王,瑞王。
三子景晁,处太子之位,六子景析,无官职封南王,七子景习任闲职,无所事事,此时在一旁出神。
待会儿是去醉香楼吃烤鸭呢,还是带新认识的飘飘姑娘去买首饰呢?哎呀,这早朝怎么一直开不完,好烦啊!
突地,一声大喝吓得他一哆嗦,该不会走神被抓住了吧?抬头看,竟然是太子景晁在发难。
他手持奏折,怒视景析。
“六弟,此事由你一手督办,如何会形成今日之局面?如今当着父皇及众大臣,你必要给个答案。”
瞧这用词,既要他背下罪名又要他解决问题,真是妙得很。
景析心如明镜,不急不恼,抬头,挺直身躯,而后重重叩首。
“儿臣无能,不能办好此事,自请罚奉一年,禁足半年,为此次温症受苦百姓祈福,请圣上应允。”
景盛帝居高临下,看着自己这个不卑不亢的儿子,想到他的母亲,同样是这样无动于衷,什么都不能激起她半点情绪的冷漠模样。
“既然如此,那便再领五十大板,以儆效尤。”
“万万不可啊圣上,”本跪着的端王急忙跪行两步,并列于景析身侧,拱手行礼,为景析开辩,“此事南王殿下本是在云城游玩,无意中接手,事发突然,殿下能早早寻得医治之法,已实属不易,实在是苦于没有药材啊。”
“皇叔此言差矣,南王既然已经接手,就当有始有终,如今出了差池,负起责任也是应该。”
此次温症看似有医治之法,并不难办,但此症伤人身,患者无力劳作,眼下已有大半年,农业荒废,加之蔓延极快,别的且不提,只奏折所述的三州九城颗粒无收,如此税收吃紧,朝庭还得下发救济粮,加之年初西南雪灾,可谓雪上加霜,严重更是致使国库空虚,影响深远。
这样重的帽子压下来,太子景晁是故意针对景析。
端王为人正直,见不得景晁胡乱甩锅,自然敢说敢为。
“太子殿下如今言之凿凿,可若不是当初药材沉河,如此温症早已治愈。”
景晁脸一黑,当初是他安排的运送一事,如今被端王提起,就差直接点名了!
“药材沉河乃夏季涨水所致,不论是谁,都会如此。”
“我看未必!”
二人针锋相对,朝堂之上吵作一团。
“够了!”
终于,龙椅之上那威严的帝王开了口,顿时,大殿内恢复了安静。
“你们说的都有理,那便省了南王五十大板,其它的依他所言,禁足半年,不能离开天都。”
“南王。”
“臣在。”
父子对视,一人冷漠如霜,一人平平淡淡。
“责罚你,是要你记住,不该你碰的,便不该碰。”
此言一出,数人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