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狼嘴里含着一只野兔,丢在了狼崽子脚下,可狼崽子吃熟食吃惯了,对那只活兔子一点想法也没有。
就你这样子带娃,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想起了带点吃的来哄,还能跟你亲近才有鬼好吧!
母狼嘤嘤嘤,爪子扒拉,狼崽子一点面子都不给。
反而咬住母狼的脖子拖。
看那样子和方向。
仿佛在说。
“大雪封山了,找不到吃的,你跟我走吧,有吃有喝还有狗可以玩儿。”
冤种马王离得远远的,见这个情况,伏低身体,龇牙咧嘴。
母狼动了动身体,龙青青敏锐发现它后腿上有个伤口,伤口已经结痂,或许是用力过猛,此时伤口又有些裂开,丝丝缕缕的血迹顺着毛发往下流。
她看了看银装素裹的大青山,这大雪封山带来的不仅仅是寒冷,还有这些依靠大青山而生存的动物们。
母狼一向独来独往,依照狼群的狩猎习惯,它恐怕不好过。
相对的,这大青山里的动物们也到了该打山底农户们庄稼主意的时候了。
很有必要给玻璃温室添一个既能夜里警醒,还能听话的守卫。
想到母狼多次相助,她乐了,这守卫不就自己送上门了麽?
她大胆地抓住母狼脖子上那块新毛,拽着它,一路往回,走得踉踉跄跄。
母狼倒也老实,没怎么反抗就被龙青青拉到玻璃温室去了。
李子木看到龙青青去而复返,还带回来一头看着像狼又像狗的大高个。
真壮啊!
他忍住退后的动作,询问情况。
“把它留下看家,也给你做个伴。”
李子木看着母狼上斜的眼睛,抖动一下都能卷起一阵风的壮实,只觉浑身恶寒。
它是不是在鄙视他!
原本还挺无聊的他瞬间觉得一个人待着也挺好。
“对了,它腿上有伤,回头我拿点药粉来,你先养着,哈。”
李子木听出来了,这最后的哈字是相当的虚啊,就跟他试图抚摸母狼的心和手,一样一样的。
可它毛茸茸的,看着真的好可爱!
龙青青把野兔塞马王嘴里,叮嘱它不要偷吃,一指竹林小院的位置,马王嗖嗖的就跑回去了。
至于狼崽子,守在玻璃温室了,估计母子重逢想多亲近一下吧。
她将实验室的门关好,从玻璃柜子里取出各种瓶瓶罐罐,还有她保存得里外三层的原料。
猛地叹口气,窗外下着大雪,她一路走来双手绯红,有点冷啊。
她不停搓手,考虑起柴胡的事来。
柴胡是多年生草本植物,采收期一般以两年为准,年份过短达不到最佳效果,如果能种植满四年,药效才到顶峰。
可叶县绝对等不了这么久,就连她也等不了,正巧柴胡也到了花期,那就索性一次解决当下的问题。
点燃酒精灯,放置好一溜开的烧杯、滴管、量筒,还有试管架,各种大小的试管摆满。
手指恢复灵活后,小心地将那支墨绿色的试管取出来。
她的表情认真严肃,双眼却神采飞扬,手指交换,各种仪器在她手里移动,一时间宛如时空转移,她置身在二十一世纪的实验室里,一身白衣,头发干净利落的扎着,防光防爆的护目眼镜,身侧时常放着一座显微镜,滴落在玻璃片上的水滴,能分解出无数绚烂的成分,极为迷人。
“小胡,你把这个送去培养。”
她抬起手,捏着一支试管,等了半晌没有人接过去。
龙青青愣了愣,抬头看向四周,突然无奈又心酸的笑了笑。
原来已经不是以前了啊,没有助手,没有先进装备,一切都得靠自己了。
她在这做实验的时候,付春雨收到了信件。
不止一封。
看完信件的付春雨抬头望天,这雪下个不停,倒还真就一件好事了。
冷静了一会儿,他看向身侧的李宇。
“去青山镇找一下李刚,让他回来开会,还有小东家,她应该去了暖房,你找人去请她回来,对了,”付春雨停顿了会儿,再次开口:“回来的时候去无忧玻璃坊带些粮食回来,还有,让许祝也回来一趟吧。”
李宇点头,跟着就做事去了。
而他走后,付春雨从信件中翻出了一封不一样的,上面留的是春春亲启。
春春这个名字啊,他已经有很久没有听到了,要知道,很久以前他可是一听就暴躁如雷,如今竟是如此亲切。
颤抖着打开信封,将信纸展开。
见字如面,得知尔尚在人世吾心甚慰,然尔家中变故,惨遭屠戮,吾人微言轻,时常懊悔,唯能收其尸骸,建无字碑,聊以慰藉,尔切莫忧心。
而今朝庭局势不明,多方蛰伏,且以太子一党猖狂,南王逍遥不理政事,尔浮萍之身,偏居一隅,切记徐徐图之,吾盼兄归。
短短几行字,却叫他一个不惑之年的男子双目通红。
原来,原来父母族人都已入土,虽然是无字碑,但不至于魂魄无所归。
至于当今朝野的局势,对他而言还太远了,眼下还是辅助龙青青发展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