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很不好,这本来就是心病。如果婶子她看不开,身体早晚会被拖垮的。”
周安说着,看龙青青仍是担忧的样子,不由心疼,她总是这么为别人着想。
“青青,凡事顺其自然,上天自有安排,你别太担心了。”
这倒也没有说错,李风和李依依一样,所有事情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结果自然也该自己承担。
可是,她一想到姚桂花对她的好,还有如今憔悴的模样,便很不忍心。
“成事在人谋事在天,我还是想帮婶子一把,周大哥你先回去吧。”
她做了决定,便要回到李大山家。
然而她刚转身,屋里就嘈杂起来,隐隐约约还有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
二人对视,不约而同跑了回去。
屋里,入眼的是李大山手里拿着手臂粗细的棍子,李风呆愣愣的跪在地上,李琼枝手足无措,只能尽量按着床上的姚桂花。
“娘,娘你别激动,你还病着呢!”
姚桂花坐在床上,头发凌乱,一脸悲伤,直起身体探手向前,张开的手指试图抓住什么。
“儿啊,我的儿啊,你是要气死娘是不是!”
在姚桂花的哭喊中,李大山的棍子落了下去,打在李风身上,啪啪声,敲击每个人的心房。
“跟你娘认错,你个白眼狼,看看你做的那些好事,怎么对得起你娘!”
他一下接一下,龙青青断弦的思绪终于回笼,急忙过去阻拦,但还没到跟前就被李刚拦住了。
“姑娘,这是他该受的惩罚,让他受着吧。”
瞧李刚坚定的神情,耳边回荡着姚桂花声嘶力竭的喊叫,一切好像都在离她远去。
周安搭手在她肩上,以示安慰。
“他们的家事还是让他们自己处理吧。”
她顺着手臂看到周安安慰的眼神,在这眼神中,她淡定下来,再看眼前的一切,便没有之前那割裂的感觉了。
只是李大山的几个棍子下来,李风背上摞出棍棒的痕迹,还有丝丝缕缕的红色血迹,可他硬是强撑着不服气。
“儿啊,娘不怪你,你就跟你爹服个软。”
姚桂花看不下去了,她几次想要起身都被李琼枝给压住,要是往常,李琼枝不一定能压住她,可这段时间她一直病着,身体虚得很。
李琼枝一用力,她就往后仰,只能坐在床上干着急。
“我没错!”
李风反复说着,李大山怒了,可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哪里会不心疼?手上缓缓放松了力度,眼中老泪纵横,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爹,我来!”
一旁李刚看不下去了,他是长兄,代父管教弟弟是应该的,从李大山手里拿过棍子,抵在李风身上,掷地有声的质问:
“你偷姑娘的制作技艺是不是错,你同那李依依无媒苟合,是不是错,还有,你这一跑不声不响是不是错,家里的父母你不闻不问是不是错了!”
李刚说完这段话,本想着李风能够有所触动,谁知换来李风更大的反抗。
“我没错!错的是你们,抢走我的机会,还要夺走我的姻缘,依依,依依是唯一看重我的人,我不允许你这样说她!”
李风被人踩到逆鳞,直接暴起,一米六几的身体站起来,一个拳头直接挥向李刚,却被李刚狠狠捏住他的拳头,反手一扣,棍子直接抵住他的下巴,身体一侧,松开抓住李风手臂的手,握在棍子的另一端。
用一种棍子锁喉的姿势将李风控制住。
到底是常年打铁锻炼下来的肌肉,硬邦邦的,相当有力量,虽然李风也做了几年农活,可他的力气是远远及不上李刚的。
被锁喉的李风咬牙切齿,还想再挣扎,却被一旁全程注意着情况的李大山猜出意图,走上前一巴掌拍他头上。
勒令他跪下。
“我不跪,我说了,我和依依没有错,错的是你们,你们棒打鸳鸯,拆散我和依依,我告诉你,老东西,只要我活着,你就别想好过。”
话还没说完,听到这些恶毒话语的李刚一脚踢在他的膝盖窝上,他一个踉跄,跪在地上。
哪怕跪在地上人还不老实,还想起来,可被李刚的一只大手死死摁着他的肩膀,他愣起不来。
这种耻辱令他涨红了脸,青筋凸起。
“你们,你们都欺负我,你们把我捆回来,我的依依怎么办?她在高家一定是水深火热,肯定在等着我去救她,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他越吼越大声,差点摆脱了李刚的桎梏。
“疯了,我看你真的是疯了。”
李大山瞪着眼睛,狠狠给了自己两个耳光,他实在不敢相信,自己怎么就教养出了一个这样不知廉耻的儿子!
与他一样,坐在床上的姚桂花也是不停抹泪,口中一直喃喃着。
“造孽啊,造孽,你就没有想过你那李依依从头到尾就是骗你的麽,她狠心啊,狠心到连她娘都不要了,而我们呢,我们是你亲爹亲娘啊,还比不过个丫头?哪怕你要我这条老命,我都豁出去给你。”
姚桂花说着,又是猛烈的咳嗽,李琼枝急忙帮她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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