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定了决心,可面对接下去会发生的事,她还是止不住的难过,那双小鹿般的眼睛里泛着晶莹的光,等她合上眼眸,透亮的泪滴滑落,顺着脸颊已经滴在了细长的脖颈。
秋日的肃杀中,她默默忍受着,刘老赖将她压在地上,她四处摸索着,很快抓到了一块石头,只有她手心那么大。不过不要紧,她曾看过医书,知道该如何打击一个人。
例如太阳穴和后脑勺,只要准确击中,她就可以彻底摆脱。
她默念着等待,此时刘老赖的手已经深入她的衣服,再等一等,只要他彻底放松警惕,她就动手砸碎他的脑袋。
“什么人?滚开!”
李依依正要动手,却顿觉身上一轻,一个声音响起,同时一道人影远远飞了出去。
刘老赖发出使杀猪般的尖叫声,她猛地睁开眼睛,第一反应是捏住自己的衣裳,不停的往后缩,直到将自己藏在树后,再也看不见。
她听着外头发出的声音,那是拳头击打在肉体上的砰砰声,还有刘老赖每被打一拳发出的吱哇乱叫,还有不停的求饶。
她低头看自己的双手,正疯狂发抖,她冷静不下来,在冷颤中她紧紧抓住自己的双臂。
咬着嘴唇,劫后余生的兴奋里还带着些怨恨。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遭遇这一切?难道她这辈子经历的还不够惨吗?上天实在是不公平。
她这样想着,直到一件温暖的披风盖在了她身上,暖暖的,体贴极了。
她抬起头,看到了一张四十多岁的脸,明明充满了岁月的沧桑感却依旧那么温暖,睿智,带着能走进她心里的光芒,耀眼到让她错不开眼。
“我见过你,你是李家村的?”
前半句是肯定,后半句才是询问。
李依依点点头,轻声嗯了一嘴。
她见过他,付春雨,是龙青青身边的一把手,他们上一次相遇还是李仁福找她麻烦,被他出声驱赶走,这次也是他,还真是有缘。
所以才会好几次在她最狼狈的时候遇见他。
披风隔离了冷气,传递着属于付春雨的体温,她颤抖的身体渐渐平静下来,悄悄往外看。
“他已经走了,暂时不会找你麻烦,你放心,今天发生的事我不会说出去的。”
他拿出一块手帕,轻轻将李依依脸上的泪水拭去。
“你能走吗?我送你回去吧。”
听了这话,李依依终于平静下来,她握紧了手里的披风,点点头,小声啜泣。
“请你在外面等我一会儿。”
等付春雨离开后,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衣裳和头发,在将披风还给付春雨时她却犹豫了。
顺着看去,付春雨的背特别宽阔,身高和身形都特别像她逝去的父亲,想到曾经被她爹背在背上的快乐日子,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就要以为这是他父亲来接她走了。
很快理智回笼,她无比清楚,这种好感不过是因为自己软弱产生的幻想吗?可惜啊,她不需要任何人,也不需要爱情,这又不能当饭吃吗?
她抿了抿嘴唇,走到树林外的小道上,到底还是将披风递给了付春雨。
“你披着吧,莫让村里人看出异样。”
付春雨意有所指,李依依顿时想起来。
之前,刘老赖在她脖子上亲了好几口,想来是那会儿留下的痕迹了。
她急忙将披风披上,竖起领子将自己的脖子遮盖住。
“没问题了,走吧,我送你回去,你家在哪儿?”
闻言她点点头,同付春雨一道,坐上了马车,同他一起回到了李家村。
他们选择的时间正好,时值中午,所有人家都在吃饭,不会特别留意一辆常见的马车进入了村里。
按照李依依的指示,付春雨将李依依送到了家。
“多谢先生了,这披风等我洗好之后再给你送去。”
“原来这里就是你家,这么破旧能住人吗?”
付春雨看着李依依,眼前的身影逐渐和某个人重合起来,令他心口顿疼,不忍的从怀里荷包取出一锭十两的银子,亲自交给李依依,甚至怕她不收,还握着她的手,将银子紧紧握住。
“你太瘦了,买点东西吃,把自己养肥一些才可爱。”
这突如其来的关怀令李依依紧绷的弦砰的一下断开,她微微张嘴,扯住了付春雨的衣裳。
轻轻地将头抵在他的胸口,她没有说话,只是小声哭泣,情至深处,声音也带着压抑。
付春雨也明白这是到了伤心处,不开口打断,只等她哭够了,才轻轻拍了拍肩膀。
李依依抬起头,小鹿一般的眼睛,全是血红的丝线,红彤彤的,巴掌大的小脸上全是泪水,比刚发现她受辱时还可怜几分。
“谢谢先生,不过你还是拿回去吧,依依不需要这些,如果先生平日里有空不如来我家做客,让我能回报救命之恩。”
龙青青坐不住了,她几次想要走出竹林小院,可是再看家里连个交通工具都没有。
小马儿不算。
那小马儿从牙齿好了之后,一天吃的比屙的还多,她快要养不起了,但好在也没白吃,个头长得快,跟一只小牛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