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诚,你怎么这么偏心?”
龙青青故意嘟着嘴,装作生气的模样逗他。
尤诚笑嘻嘻的解释。
“姐,这个是招娣姐姐,我,我就是。她招我呢!”
短短一句话分了三次说,配着话里的意思,顿时惹得在场人忍俊不禁,哈哈笑。
李招娣却如同遭受重击,令她想起最开始看到后娘生的那个弟弟时,明明软软糯糯,那么可爱,可他的出生却带来了自己无数个痛苦的日夜。
此时看尤诚,心思单纯,天真可爱,和刚出生的弟弟一样,让人止不住想亲近。
李招娣这个名字,她曾深恶痛绝,可此时听尤诚这样说,竟如重获新生,有了意义。
如果她的弟弟,也像尤诚这样该多好。
将厚厚的肉脯塞进嘴里,那肉香弥漫在口腔,极其美味。
必定是秦娇的手艺了,真让人羡慕,娘亲如果还在,她也不用羡慕别人。
嘻笑之后,众人围坐着吃饭,将许祝介绍给秦娇和尤诚认识,一笔带过买卖过程。
“以后,许公子就是咱们无忧玻璃坊的管事了,等明日,我就将铺子里的事都跟你说一下。”
后头这一句自然是对许祝说的,他点点头,这也没有反对的理由。
付出自己的劳动,换取这青姑娘手里的卖身契,这买卖简直划算。
“啊,对了,家里房间小住不下人,许公子委屈你,这两日住玻璃制作工厂去吧。”
那有两间屋子,她再抱些被褥过去,居住不成问题。
饭后,付春雨不放心许祝,偷摸着同龙青青说了他的想法,抱着他的被子,替代她同许祝去了制作工厂。
龙青青打了个哈欠,把今日买的新被褥床单拿给李招娣。
“这是我今天给你买的,看看适不适合,还有,你在我家也不是白吃白喝白住的,明日开始你就负责喂喂马喂喂牛,还有我买的小鸡仔,你应该会喂吧。”
李招娣还是不太喜欢和龙青青对话,听闻也只是点了点头,表示她知道了。
虽然但是,这已经让龙青青很满意了。
转身回自己的屋子,屋里,秦娇正在做针线活,摇晃的火焰将她的影子印在墙上。
捻线收针,动作十分熟练。
“娘,你在做秋衣吗?”
秦娇没抬头,只轻轻嗯了一声,手下的动作继续着。
“这马上要过冬了,得赶紧把衣服赶出来。青青,你婶子育了白菜苗,我过两日去摘点回来就种在后院的空地里,你觉得怎么样?”
“嗯,都听娘的,对了,忙不过来就让李招娣帮忙。”
赶紧找点事做儿,总比一天想着怎么照顾别家娃来得好。
秦娇不知道龙青青心里的怨气,将手里的衣裳抖了抖,比了比大小。
“你快来试一试,看这袖口合身不?”
“阿诚的衣服呢?”
“先做你的,整天在外面跑,要注意保暖。”
哦,她扯了扯袖口,有点大了。
第二日清晨,付春雨照例来汇报工作,许祝跟在他后面。
看二人交谈熟稔,昨夜应该处的不错,龙青青放下心来,帮着秦娇将饭菜端上桌。
此时,李琼枝一秒不差的到了,脸上还带着得逞的笑意。
这是算准了时间,掐着点来的啊!
“我,我吃过饭来的,不过,婶子的手艺太好了!不能怪我。”
她嘴里含着春卷饼,支支吾吾的辩解,实在是龙青青的嫌弃太明显。
但她扭过头,她就不看,看不到就等同于不存在。
这一扭头就看到许祝,眼睛瞪圆,捂住嘴,喉咙一动把吃食咽下,还抹了一把,理了理衣裙。
“这位大,呃,哥哥是来家里谈生意的吗?”
她捏着手,害羞的低着头,眉眼却微微向上抬,偷摸着看。
许祝一时愣住,他从没想过要怎么跟别人介绍自己,要说他是个破落了的贱籍,实在开不了口。
在他愣神的功夫,付春雨出言为他解了围。
“这是姑娘请来为玻璃坊管事的先生,姓许,李姑娘称他许管事即可。”
李琼枝闻言,惊喜大过对许祝容貌的惊艳,急忙开口:
“那,那你会算账吗?就那种零碎又看得人头大的。”
等许祝点头后,她咋呼出声,奔着龙青青去。
“师傅,师傅。你看这位先生会算账呢,不若我们换一位账房先生吧,我想跟着你学画图。”
被李琼枝抓着手摇晃,龙青青哭笑不得,本以为她经过这段时间磨练不说独挡一面吧,至少也是有模有样,没想到心里还藏着个小人,不过听说她在闭关画图就琢磨上了。
她不拒绝也不答应,让众人落座先吃早饭。
现在人多了,原本的小桌子用不上,前几日她特意找了李齐定制一张开合的圆桌,两侧可以收拢,平时方形,拉开便是圆形,不占地还容易收纳。
此时圆桌打开,一家三口,李琼枝、付春雨、许祝,正好坐的满当。
自从知道秦娇做饭天赋后,她时常提要求,秦娇大都能一一复制,今儿吃的就是灌汤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