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你做什么去?”
李琼枝睡得迷迷糊糊的,看着秦娇拉开了门。
“没事,你快睡会儿。”
李琼枝却不肯了,她强打精神,跟在秦娇后头。
秦娇拗不过她,二人一同出了门。
门外安静极了。
院门大大开着。
“没事婶子,我在呢,咱们肯定是忘记关院门了!”
李琼枝壮着胆子去关门,而秦娇打着灯笼,房前屋后的看了一圈,什么都没有。
“先回去吧。”
她说着话,目光一扫,愣住了。
在屋前的台阶上,有鲜红的血迹。
先是一惊,她立马转身。
大黄蹲在狗窝里,嘴角一片红。
有人来过,还受伤了!
反应过来,她立马取来抹布将目之所及的血迹擦掉。
“婶子,这人会不会?”
李琼枝到底年纪小,有些害怕地抓住了秦娇的手臂。
“不会的,那人被咬了肯定跑了。”
“呸,肯定是族长的主意,还好咱们家里有狗,师傅是真聪明。”
秦娇拍拍李琼枝的手,牵着她回屋,又检查了门锁这才躺下。
思念越发侵袭。
青青啊,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月色下,脖子上缺了一大团毛发的母狼正拖着李匹往大青山去。
李匹已经昏迷。
在不停拖拽中,被石头树枝剐蹭,他晕晕醒转。
啊啊啊!!!
凄厉的喊叫声在大青山响起。
第二日,周安如往常般来看秦娇。
秦娇正在哄尤诚吃饭。
饭菜依旧是李大山家送来的。
“姐姐呢?”
自那日后,尤诚越来越放开自己了,偶尔还能说上两句长句子。
只是,他越来越想念姐姐,一天就得问上好几次。
“阿诚乖,姐姐过两日就回来了,阿诚跟哥哥学认药材好不好?”
尤诚哼一声,气鼓鼓的回了屋。
看着房门被用力关上,秦娇叹口气。
“对不起了周大夫,阿诚他年纪还小不懂事。”
“没事的婶子,昨晚你这有没有什么动静?”
秦娇想起屋前的血迹,轻轻摇摇头。
“村里有个叫李匹的失踪了,你一定要小心些。”
犹豫了会,周安还是提出了他今夜来竹林小院守夜的事。
“婶子,如果我在他们也会顾忌几分。”
秦娇这次没怎么推诿,爽快的应下了。
而这一守就是三日。
秦娇心里越来越乱,整日提着一口气,坐立难安。
偏偏她又离不开李家村,李仁福那厮把住了竹林前的出口。
只能拜托李琼枝去镇上打听一下龙青青的消息。
“公子,有个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华朔站在门口,冲着屋里那道人影开口:
“那位叫龙青青的姑娘,不是约好了我去帮她娘看病吗?她没在镇上,从李家村来的人也说她没回李家村。”
“她是不是出什么意外了?哎呀,多伶俐的姑娘啊!”
“闭嘴!”
门吱呀打开,景析眯着眼睛。
“你都说完了,还问该不该说?我看你该打才是!”
“嘿嘿,再怎么说,那丫头也帮公子找到了东西不是?”
景析冷冷勾了勾唇。
“她不在镇上,也不在李家村,那白晶呢?”
华朔一愣,很快回答道:
“这倒是及时送来了,那无忧玻璃坊又新添了不少好东西,我特别喜欢那个玻璃……”
不搭理这个老唠叨,他挥手招来海棠。
“准备两匹马,你跟我一起去。”
“去哪啊公子!”
华朔扯着脖子喊。
景析穿过长廊,留下三个字。
“髯公村。”
龙青青狠狠把脑袋磕在土墙上,疼痛令她勉强睁开眼睛。
她眼皮低垂,面色枯黄,口唇发白,满脸疲惫,全身无力。
已经三天没有进食进水了。
人可以三天不吃饭,却不能三天不喝水。
她此时连舔嘴皮的力气都没有。
“你醒了。”
她抬头,徐达和徐东两兄弟正蹲在她面前。
她动了动手,却换来钻心的疼痛,整整三日,她被捆得死死的,没法动弹。
手上和脚踝全是红色的勒痕。
“到底是为什么?”
“因为你姓龙。”
又是这个回答,她微微皱眉,索性低下头,这样还能省点力气。
“我也没想到那人竟然还有个女儿。”
徐东缓缓说着,已经三天,自打三天前徐达告诉他这个消息,他到现在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仔细看,他们父女两其实很相似的。”
徐达摸着他三根手指的断处,颇有些感慨。
“你爹是个厉害的,我这手就是拜他所赐,还有我父亲,如今我也算是为父报仇了。”
龙青青闭上眼睛,强令自己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