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力量大。
龙青青再次感受了一把这句话包含的巨大力量。
短短不到一刻钟时间,原本大片的杂草一锄而尽,露出了房屋的全貌。
内里破败,房顶漏风,意外的是,这房子的墙体还挺结实。
将瓦片重新码齐,屋里翻整打扫,丢了一大堆不要的东西,腾出个相对整洁的空间,又搬来些日常用品。
等完全弄好后,房子已经大变样。
算不得又多舒坦,但短暂居住是绰绰有余了。
景析投桃报李,让华朔去给村民们把脉看诊,这也是他刚到时就说定了的。
不然村民们哪来这样的热情。
但这一去,华朔直到夜里也没回来。
只有满满一盆子鸡肉,是华朔去看病那家人特意送过来,说是耽误华朔了来赔罪。
此时,正摆在二人面前。
“神医这算不算是帮我们谋福利了?”
景析侧头看了她一眼,率先夹走盆里的大鸡腿。
龙青青有些懵,这种抢鸡腿的行为,她自打五岁过后就不参与了。
谁料景析勾勾唇。
“你有前科!”
她突然想起在山洞里,她的确是饿极了,吃得有点多。
“你那会儿就那么把我丢那,还好意思提!”
当时她昏迷了没错,可种种迹象皆表明景析是知道她当时处境的。
那可是原始森林啊!
“所以,你那些同伴是天掉下来的?”
她一噎,没好气的专心干饭。
等吃完晚饭,屋里点烛火,一团晕黄的光照亮两三米的范围,景析的下颌线在这光芒中,显得尤为流畅。
她有些尴尬。
今夜他们注定要待一起了,好在一回生二回熟,她还能接受。
“你之前说髯公村最近要出事,是怎么回事啊?”
景析半靠着墙面,听到这话也没隐瞒。
“官府已经同意和髯公村谈判,但是,接管石场,官府势在必行,若谈不下……”
他突然挺直身体,阴影中,他脸带着一抹古怪的笑。
“那就屠村。”
屠村!
龙青青猛地站了起来,褚大山,还有那老妇人,五岁幼童,这可有好几十户人家呢!
“你这人怎么这么好骗。”
“你这颗头长在脖子,是嫌它太重了吗?”
她的包容是有限的。
景析才不理会一只伸爪子的小奶猫,正色道:
“髯公村住的都是战士,屠村不至于,可官府总能找到人杀鸡儆猴。”
“你觉得,你这个在紧要关头还敢跟髯公村做生意的,是不是再适合不过?”
这话说得她心惊肉跳。
原来自己的立场竟是这样,好在她今日同徐达对话三次都被打断,还没有人知道她的意图。
除了身份神秘的景析。
他必定是调查过自己了,不然也不会对自己来这里的目地这么了解。
同样的,他来这里做什么,她也有猜测。
“那你要找的东西找到了吗?”
“没有。”
她低头,再多的她就不该问了。
还是想想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吧。
涉及到官府,又有这么多弯弯道道,她只是一个普通人,生意做不了,就该早点离开。
已经两天了,屋里秦娇和阿诚都在等她回去呢。
也不知道阿诚会不会闹。
沉默良久,景析突然起身往外走。
“你留下睡一夜,明日我让华朔送你。”
屋里只剩她,灯火摇摆,她的影子也歪歪扭扭的。
周围安静得有些可怕。
李家村却整个热闹了起来。
外出三月有余的李氏一族族长。
李仁福回来了。
同样的石头房子比李顺家还要大些,足有五六间,还有一个比房子还大的院子,用石头砌成的围墙围着。
虽然算不豪宅,却也是整个李家村头一份。
院中摆了十来桌,各种好酒好菜,整个场面热火朝天。
尤其是堂屋正面的那一桌。
坐在最首的人就是李仁福。
他五十来岁,长得肥头大耳,一身发福,绷紧的衣服证明了他的肉没白吃,下唇边还有一颗黑痦子。
他身侧坐着李顺,李军,李娟爹,还有一众李家一族辈分高的人。
这倒显得李军一个晚辈,和众人格格不入了。
李仁福拦下几位长辈对李军的指责,转向看向李顺。
“我听李军娘说了,新来的龙家,尤其是那叫青青的丫头片子,一张利嘴特别厉害,顺子,你怎么就让这么个不尊敬长辈,没有半点规矩的人在咱们民风淳朴的村里乱来!”
他把酒碗一放,沉重的声响压过了在场人杯盏交碰的热闹。
李顺憋着气,被所有盯着看。
他是村长,可在李氏一族眼中,族长比村长还大,何况族长富裕,在官府还有门路。
就连他自己,哪怕再不服气,也得见了李仁福还得叫一声伯伯。
“其实这个事啊,不能怪人家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