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蕉,你跟我说说这镇上最近都有些什么新鲜事。”
月蕉不敢私自揣测景析的意思,当即老老实实说起青山镇最近的趣闻。
直到说到尤家米铺造假一事,景析才微微抬手。
“你先下去吧。”
等月蕉走远,景析拿起那张字条,摩擦两下,自言自语道:
“原来你是冲着尤家去的。”
龙青青摸着黑,抄小路一路狂奔,终于在天亮的时候回到竹林小院。
秦娇一脸担忧的把她迎进来,又把早就温热的早饭给端到屋里。
“你先吃点垫垫肚子,今日想吃什么娘去给你做。”
她昨日已同秦娇说过要去做的事,所以秦娇是心里有数的。
“娘你别忙了,我吃了饭睡一会儿,待会儿还有事要做。”
她琢磨着如果要开店,那原材料得跟上,今日还得去一趟髯公村。
半点不得闲。
秦娇点点头,心里想的却是要做上五六个菜,不然自己女儿如此辛苦,怕是得瘦好几斤呢。
“公子,我们顺着风向去查,在镇外的高地上发现了有人停留的痕迹,在那的树林中,还有松树被刮的刀痕,应该是匕首。”
“这是掉落的孔明灯,已经检查过了,这灯用的是松脂,想来是现取的。”
景析从俏丽姑娘的手里接过孔明灯,那上头还有米糊粘贴字条的痕迹,手法和制作技术都相当不错。
他有些好奇,这孔明灯倒是好做,可想要孔明灯顺利的飞在青山镇上空,且计算好字条松落的时间,这都不是简单的事。
稍微出点偏差,得到的结果都会大不一样。
“还有呢?”
他明明是轻声发问,却让听的人心里一颤,默默谴责自己不够努力。
“我派人去查了孔明灯的纸张和材料,都是青山镇最常见的,没有什么参考性。”
半晌,俏丽姑娘一直没有听到命令和指示,正在纠结是该请罪还是该悄悄离开时,听到了景析低沉浑厚的声音。
“海棠,你去找一趟青山镇的里长,这次尤家米铺的事必须好好调查。”
海棠有些诧异,但还是坚定的执行。
其实就算公子不出手,这次孔明灯也将事情闹得这么大了,尤家米铺恐怕不好收场。
如同海棠所预料的那般,孔明灯中的字条散布出来后,本就因尤家米铺强压的行为积攒了一肚子怨气的镇上居民,在识别出这字条所言为《开市疏议》后,顿时如有神助,拿着字条就往镇上的里衙处去。
里长起了个大早,看到乌泱泱的人群,纷纷嚷嚷着要让尤家米铺付出代价,吓的他急忙退回屋内。
一转身,又看到了海棠。
等他再出来之时,已然一身浩然正气,大呼要为民做主。
里衙外排起长龙,文书忙的口干舌燥,案桌上摆满了记录下来的所有状告。
急忙抹下两把汗水,埋头苦干。
接到消息的尤家米铺青山镇分铺的尤七同样满头汗水,谁能料到会天降侓条,挑动民心。
造假米粮一事显然是遮不住了啊!
直到镇上居民们怒气冲冲跑来尤家米铺时,他也没能想个办法,只能硬抗着不承认尤家米铺有问题。
毕竟,所有发霉大米都在昨日销毁,他们没有直接证据。
“尤七!我女儿就是吃了你铺子里的大米才上吐下泻,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对,我娘也是吃了你家的大米,患上重疾而亡,你们给我娘赔命!”
“对对对,你这破烂铺子卖的那么贵,赚黑心钱早晚烂心肝。别说我们没证据,我手里这些米你好好看,是不是尤家的。”
尤七慌了,想要找伙计当挡箭牌,这才发现伙计们已经集体跑路了,他闷着一张臭脸,仍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呸,我打死你个龟孙儿!”
一个老头拎着一篮子鸡蛋,看到眼前场景直接一个鸡蛋扔了过去。
对,砸死他!
“老大爷,把你的蛋卖给我。”
“哎,我也要一个!”
老头傻了,这也能赚钱。
篮子里的鸡蛋被一抢而空,纷纷砸在了尤七的身上。
情绪到这了,又没有鸡蛋可以砸,其余人直接冲进屋里,把所有柜台和粮食都给砸了个遍。
怎一个狼藉可以形容?
直到下午,里长带着人马亲自审问尤家米铺的其他伙计,这才撬开了伙计们的嘴。
全都是受尤七指使,将发霉的大米全部打蜡,试图以次代好。
只可惜,因为忌惮尤家,里长到底没严格按照杖八十的侓条来,只安排赔付医药费和安抚费。
这个消息传出,镇上大部分人都把不要的烂叶子扔进尤家米铺,没多大功夫,尤家米铺就恶臭难闻。
甚至在未来三日,每日都被人拎粪水泼在大门口,连门也不敢出,整个名声已经完全臭了。
尤家不得已放出消息,直言尤七所为与尤家无关,他只是一名暂且管理的人员,已经被尤家剃名,未来也不再招纳。
而青山镇上的尤家米铺面对赔钱和名声全失,基本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