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向东刚接到电话,说云湖百姓为了帮娇子集团围堵皇酥矿泉时,这边才数百人。
现在呢?
得多少个数百啊?
这要是发生踩踏事件,或者被某些人利用,后果都将会不堪设想。
被他护着往前走的楼小楼,整个人都在不住的哆嗦。
即便小楼姐见过大场面,可也从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
前后左右所有的人,几乎个个都满脸的怒气。
人群中不断有人高喊:“砸了这个狗屁的厂子!”
楼小楼在惶恐之余,也是无比庆幸能“乖乖”听崔向东的话,在半路上等到他之后,再一起来现场。
如果她带着路雪杀过来,压根不敢深入群众啊。
那样势必会在事后,遭到上级领导的处分。
她那只被崔向东紧握着的小手内,早就汗津津的,更是随着不断拥挤向前的人流,死死贴在了他身上。
搁在以往。
如果有人看到俩人手拉手,那绝对是毁灭性的作风问题。
现在却理所当然。
崔向东也很怕。
他是真没想到,在云湖县的班子成员,全都带队把守各条要道,恨不得跪下来祈求大家不要来这边的前提下,现场还是来了这么多人。
崔向东被迫亮出了自己的名号——
屁的用,都没起到!
理由很简单。
一。
彩虹镇距离这边最远,崔向东得知消息后采取的措施很及时,基本都把人给半路拦截;现场来的人,是彩石镇等11个乡镇的,对“彩虹镇镇长崔向东”这个名号,并没多少印象。
二。
旱情肆虐,彩虹镇开足马力疯狂支援全县时,对外打出的旗帜,是娇子集团的闵柔闵总!
也就是说,闵柔如果来到现场,就像崔向东这样的喊一嗓子,肯定能引起群众们的注意。
闵柔却没来。
这是崔向东最大的失策。
但说什么也晚了。
当他拽着楼小楼,来到距离皇酥矿泉厂门口还有二十多米的时候,就再也挤不动了。
“怎么办,怎么办?崔向东,你快想想办法!我们必须得让云湖县的乡亲们,知道我们来了。”
不但寸步难行,而且还被挤的连连后退,再次退到一辆车前的楼小楼,再也退不动了,只能被迫抱住他的腰,屁股紧挨着车头,才能勉强站稳。
怎么办?
我他娘的知道怎么办啊?
谁能想到这边来了这么多人?
估计省市领导,也无法去皇酥矿泉的门口,劝阻各位乡亲。
除非在数百米外,严阵以待的兵哥哥们,靠着蛮力开出一条路。
可真要用到兵哥哥开路,事情就大条了。
崔向东低头,从楼小楼的肩膀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他的手,被挤的实在抬不起来了。
“别着急,肯定有办法。你给我点时间,我仔细想想。”
崔向东安慰着楼小楼,伸长脖子四下里看,渴望能找到先吸引现场群众,高度关注他的办法。
现场乱糟糟。
全是黑压压的脑袋。
就算他把喉咙喊破,也没几个人看他。
“如果有个高功率的小喇叭,就好了。”
崔向东下意识的想到这儿时,忽然愣了下。
他和楼小楼俩人,都被挤在了一辆车前,再也无法动弹分毫。
车上有小喇叭吗?
崔向东立即对楼小楼说:“你上车!去车顶上去!准备喊话!”
楼小楼一愣:“什么?”
“上车!”
“我上不去——”
“我帮你!”
崔向东艰难的转身,弯腰用屁股猛地后推,算是推出一块空间后,抱住楼小楼的屁股往高处发力时,嘴里大喝:“上车!去车顶上。”
楼小楼顺势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屈膝抬臀,双脚抢在被崔向东拱出去的人群回流之前,成功站在了车头上。
“小心,别摔下来!能不能让乡亲们恢复理智,就看你的表现了。”
崔向东被回流的人群,挤得几乎要趴在车头上,只能慌忙抱住楼小楼的小腿,抬头说:“糙,我怎么看不到天了?”
楼小楼的裙子——
她赶紧拽了下裙子,让那张帅逼脸重见天日后,慌忙说:“可我不知道,该喊些什么啊。”
如果没有崔向东在身边,楼小楼肯定能在最短时间内,组织出最合适的语言。
因为在女人的潜意识内,当她最信任的男人在身边时,就算是天塌下来也有男人顶着!
而楼小楼的潜意识内,也早就把崔向东,当作了自己的男人。
男人在身边,她就是六神无主的小娇娇!
这是一种很正常的现象。
就像很多在男朋友面前,连瓶盖都拧不开的女孩子;独自一人开拖拉机时,却能一膀子摇着火那样。
“你先上车顶。等着我给你说话,你再喊!”
崔向东从楼小楼的眼眸里,看出了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彷徨,只能这样说。
楼小楼这才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