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泥水中的楼小楼,看着快步走开的崔向东,徒增说不出的羞辱。
如果不是他!
她怎么可能会在马静等人的面前,丢那么大个脸?
又怎么可能在暴雨倾盆时,却不敢走开,只能陪他站在案发现场?
又怎么能摔在地上,无比狼狈的样子,却没人管!?
最为要命的是。
楼小楼双手撑地的爬起来时,才发现左脚脚踝扭了。
很疼。
她踉踉跄跄的站起来,在暴雨中扶住了麦秸垛后,徒增“全世界就剩下我一个人”的绝望。
“崔向东,你个混蛋东西!活该你被楼晓雅给踹开,给你戴上一顶绿色的大帽子!”
楼小楼因脚伤疼痛,不得不倚在麦秸垛时,看着站在十多米外的崔向东,再也无法控制的尖声大骂。
嗯?
为避免某些事,才特意远离她的崔向东,听她这样大骂后,猛地回头看来。
每个人的心底,都会有一个不想被人揭开的伤疤。
而被楼晓雅踹开,就是当年为了爱情不要仕途的崔向东,心底唯一也是最深的伤疤。
平时自己想想就疼。
那就更别说,是被人揭开了!
现在——
特意来找他麻烦的楼小楼,却无缘无故的揭开了这个伤疤。
疼的崔向东的心肝肺,都猛地哆嗦了下。
怒火上撞,转身就冲了过来!
其实。
楼小楼喊出那句话后,就后悔了。
因为她很清楚,站在客观角度上来说,她能落到当前下场,那就是咎由自取。
至于崔向东敢当着马静等人,就不守规矩的对她冷嘲热讽,那是因为他有那个资本!
如果换做是个草根镇长,即便明知道楼小楼是来故意找麻烦的,也不敢当众硬怼她的。
在普通老百姓的眼里,镇长和县长之间,隔着一条可能一辈子,都跨不过去的鸿沟。
可放在红色家族子弟的眼里——
镇长和县长的区别,也就那么回事!
楼小楼既然敢摆明车马炮的,来找崔向东的麻烦,崔向东就敢在抓住机会后,当众硬怼她!
崔向东就敢在俩人独处时,任由需要帮助的楼小楼,直挺挺的摔在地上。
这有什么错?
楼小楼又是凭什么,因羞怒交集下,当面揭开了崔向东心底最疼的伤疤?
楼小楼后悔了。
却晚了!
狂风暴雨中,崔向东冲了过来。
砰的一声。
他顺势抬膝,重重顶在楼小楼的肚子上。
又疼更怕的楼小楼,刚要惊叫,崔向东的左手,就及时掐住了她的脖子。
楼小楼的惊叫声,立即被扼在了咽喉处,慌忙闭嘴。
崔向东的右手,则用力捏住了她的双颊,迫使她张开了嘴。
“楼小楼。”
崔向东就像捕杀猎物的饿狼那样,盯着楼小楼的眼睛,轻声问:“你敢不敢,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楼小楼敢吗?
不敢。
因为她能真切感受到,只要她再嘴硬一句,崔向东马上就会把她的嘴巴,给抽肿!
她那双带着恐惧的眸子里,闪烁着,躲闪着崔向东的“死亡凝视”。
“呸!”
崔向东一口口水,直接吐进了楼小楼的嘴里。
楼小楼的眼前顿时一黑,胃部剧烈翻腾了起来。
却能听到崔向东的威胁:“再敢拿楼晓雅来说事,我他妈的上了你!也给你丈夫,戴一顶绿帽子。”
及时控制住暴走的情绪后,崔向东松开了楼小楼。
呕——
楼小楼立即弯腰捂着心口,张嘴干呕了起来。
崔向东轻蔑的笑了下,觉得还是最好远离这个娘们。
她万一不管不顾的扑上来,造成被非礼的假象呢?
刚走了几步。
背后却传来楼小楼的沙哑叫声:“崔向东,你等等。”
“有事?”
崔向东回头。
“我的脚崴了。”
楼小楼擦了擦嘴,再次倚在麦秸垛上,抬起受伤的左脚:“麻烦你,帮我把脚踝复位。请别拒绝,我不会趁机诬告你非礼我的。”
脚崴了?
关我鸡毛的事!
再说了,我也不会整骨。
崔向东看着她的左脚,刚要说出这些话,却在想了想后,走过去屈膝蹲下,左手托住了她足跟。
楼小楼的脚型纤美。
看上去瘦,其实却很有肉。
皮也很滑溜。
风还在吹。
雨还在下。
楼小楼却在啊——
因为崔向东在帮她“复位”,却几次都不得要领,反而加重了伤势,疼的她接连啊呀那个啊。
“抱歉,我不会。”
崔向东真心道歉后,想到了什么:“哦,对了。塑料厂看大门的老张头,今天上午和我闲聊时,他说在当兵时,学过一些正骨的手艺。走,我带你过去。”
要不是看她疼的厉害,崔向东绝不会站在人道主义上,带她去自己租赁的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