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刚从浴缸里头出来没多久的缘故,杜诗月那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都还是湿淋淋的。
湿淋淋的头发散在漂亮的白色丝绸浴袍上,看起来颇有种淹死女鬼般的香艳美感。
并且此时杜女士的脸色也是十分苍白,跟“海边”、“女鬼”、“怨恨”这几个词看起来更搭了。
她此时坐在那张圆形豪华大床上,将修长纤白的右腿翘起,足尖吊着一只棉拖鞋,双手抱胸,看上去一副正准备拿某人撒气的样子。
“所以呢.......你就这么突然闯进来了?”
“不好意思。”姜正因为知道自己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东西,心里有愧,便认错道:
“是我的不对,要打要骂我都认了。”
“你!”看到他这副怂怂的样子,杜诗月也不禁气道:
“进来之前就不知道敲个门吗,这么大個人了都?”
“那个,其实我敲了门,你睡着了所以没听见吧。”
“......”
话音刚落,杜诗月愣了一下,但却立即换了个说辞道:
“敲门没听见,就不知道发个微信或者打个电话吗?”
“那个,其实我电话也打了,你手机没电关机了。”
“.......”
连续两次哽噎后,杜诗月咬了咬牙,继续绞尽脑汁埋怨道:
“那你好歹有点常识吧,女孩子洗澡洗四十分钟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那个,云衣洗澡从来都不洗这么久,蜜儿也是,她们动作都很快,顶多十几分钟吧。”
“.......”
“姜!正!”眼见这家伙表面认怂,实际上却句句都在怼自己,杜诗月也好气又好笑地骂道:
“照你这说法,你是一点错都没有,哪怕我被看光光了,错的也全是我喽?”
“纠正一点,我没有把你看光光,只是看到了一半,所以你的指控是不成立的。”
“好好好!重来!照你这说法,你是一点错都没有,哪怕我被看了一半,错的也全是我喽?”
“对啊。”姜正闻言点了点头,然后马上眼神一亮,抬起头来理直气壮地说道:
“仔细想想,我好像真的没什么错吧,我是门也敲了,电话也打了,出去这么久才回来,你在浴缸里睡着了不是你的问题?我干嘛要低头认错?”
这番话一出,姜正那是挺胸抬头,下巴也高高扬起,转而换了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杜诗月。
那一瞬间,攻守逆转,现在是我的进攻回合,挨打的是你口牙!
杜诗月这边也发现自己好像是真的不占理,便嘁了一声,又深吸一口气,这才咬牙道:
“'算了.......一点小事,我也懒得跟你计较。”
眼见杜诗月有服软的趋势,最擅长蹬鼻子上脸的姜正便故作惊讶地问道:
“哎?原来你差点被看光光了也只是一点小事啊,那什么才叫大事?”
“喂!你也差不多一点!我都已经退后一步了好吗!你.......”
哗!哗!哗!正当杜诗月气鼓鼓地打算问他“你是不是存心想吵架”时。
一阵哗哗哗的热风却打断了杜女士的话,并且直接喷到了她那头湿漉漉的长发上。
“好了,不跟你吵了,这么湿着头发会感冒的,先吹干再说吧。”
既然占够了眼睛和嘴上便宜,那姜正也便拿起吹风筒,一手撩起杜诗月那湿哒哒的头发,帮她吹了起来。
感受着吹拂在头皮上热烘烘的暖风,杜诗月的一肚子火也只得憋了回去,任由姜正给她吹头。
在杜诗月的认知里,男生应该是不怎么会吹头发的,动作一般也应该比较粗鲁。
谁知姜正却并非如此,他熟练地一层层剥开那一头黑色的秀发,将吹风筒的热风侧着吹在发丝上。
一边吹一边用手撩拨着,将里头残存的水汽吹干的同时还顺道帮她顺着头发,动作轻柔又流畅,让人感觉非常舒服。
被这过于熟练的吹头发动作给震惊了数秒后,杜诗月这才挑眉道:
“没想到你这么会吹头发,以前在哪家发型屋里客串过托尼老师吗?”
“怎么会。”姜正一边帮她顺毛、吹头,一边笑道:
“我从小到大帮云衣吹过几十次了,这点小事算什么。”
听说姜正是给沈云衣吹头发吹出来的熟练度和技术力。
杜诗月先是沉默了一会儿,又看向了放在床上的一套衣服。
这是一套端庄又大气的连衣裙,优雅的蕾丝质地,上面还飘着许多轻盈的雪纺装饰。
即便还没有穿上,杜诗月都能想到穿着这衣服的女人轻移莲步时,裙摆肯定仿佛盛开的花朵般艳丽。
这套衣服的确很美,很漂亮,但这并不是杜诗月的衣服.......而是沈云衣的。
为了安全起见,沈云衣也往姜正那个坐落于储物空间里头的安全屋里放了很多东西,主要是衣服。
对于沈云衣而言,这只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件衣服,类似的衣服她的衣柜里多到塞都塞不下。
可杜诗月这辈子却没穿过这么好的